不过,浙北、皖南皆有山地。
用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他们很快就能派上用途。
这一点,杨云娇最有体会,自己的夫君从不做赔本买卖。
每一份投资,都要十倍奉还。
每一个荒诞举动,日后都要百倍“正名”。
比如前两日,见湖水里的大白鹅羽毛整洁,他就嘿嘿笑着薅走了两根巴掌长的羽毛。
在场的胡灵儿不解,杨云娇却是刷的脸色通红。
“云娇姐,你怎么脸红了?”
“哦,今日气温攀升,有些燥热。”
“是吗?”
胡灵儿疑惑,你皮袄裹得那么紧,真热?
见她如此单纯,杨云娇附耳嘀咕了两句,于是又红了一张脸。
当晚,艺术生再得一分!
……
李郁在酣战,200里外的黄浦江也即将迎来一场血战!
下午时分,清军爆发出阵阵欢呼。
黄浦江面,大批战船赶到,白帆如云,遮天蔽日。苏松镇总兵把麾下所有主力战船全部带来了。
福康安满意的点点头,这态度就很好嘛。
上司一声令下,下级就全力以赴,不打折扣,宁可做过了,也不少做。
这种人的前程,若是再懂一些“土特产原理”,一定很远大!
过了一会,有小舢板靠岸,下来一个黑瘦汉子。
全身甲胄,扑通跪在泥滩上:
“苏松镇总兵刘世豪参见抚台,参见军门。”
“刘总兵请起,军情紧急,让你的人开炮轰平镇子。”
“嗻。”
刘世豪狼狈的起身,口授命令。
这一刻,福康安心想,周亚夫
细柳营不跪皇帝的故事,八成是假的。
甲胄在身不能跪拜,分明是借口。
若是臣子真心忠诚,那无论什么情况都是可以跪拜的。
过于强调客观因素的奴才,就不是好奴才!
刘世豪的亲兵,跑到了岸边一处坡上,开始打旗语。
江面上的战舰,也打旗语回应。
不一会,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黄浦江从未这么热闹过,水柱腾起。
足足半个时辰,刘世豪尴尬的发现,
炮弹要么打在江中,要么被土堤坝挡住,甚至有些越过镇子打到了两军中间。
……
一具清军尸体,被炮弹打的弹跳了起来。
这可真是死不瞑目!
南云升急了:“刘世豪,这是怎么回事?”
“军门,流贼当中有精通炮术之僚。他们选的这个镇子角度刁钻,恰好处于战船火炮的死角。”
“打不着?”
“绝对打不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世豪暗自叫苦,军门你是步兵出身,你根本不懂炮。
再打下去,就是把银子扔进黄浦江。
幸好福康安开口了:
“这不怪你,卸下火炮吧,拉上岸正面轰。哼,一群乌合之众,自以为聪明,却不知关门打狗。”
南云升眼睛也亮了,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一时间,他也对福康安敬畏有加。
原本觉得他是个年轻的八旗亲贵,只是投胎本事高,现在看来战场经验很丰富。
“南军门,本官在金川亲历过的炮战,一天就是上万发炮弹。”福康安突然来了一句。
……
布置在土堤的瞭望哨,报告了这个消息。
苏松镇的战船,在数里外找到了一处地点,开始靠岸。
卸下并搬运火炮,是个体力活儿,需要大量的人手,和时间。
清军没有吊车、滑轮组,只能靠堆人力。
上千斤重的火炮,要从甲板拖到岸上,属实困难。
跳板没撑住,咔嚓断了。火炮掉下去了,水手也掉下去了十几人,狼狈不堪。
刘世豪气的直骂人,这可都是重资产啊。丢了,是很难交代的。
他一咬牙下令:“冲滩,搁浅卸炮。”
这样一来,卸炮的风险就大大降低。
借助其余船只的牵引,冲滩搁浅的战船依旧可以离开。
“等官兵把炮布置到位了再进攻,我们就吃亏了。”
“是啊,那能怎么办?”
“激将法,让他们继续进攻,消耗锐气。”
刘武想到了一个缺德的计策,借鉴了私下售卖那些抹黑乾隆,抹黑大清的书的思路。
一支长杆,悄然竖起在镇子口。
清军看傻了,杆子吊着一块长条幡,上写着“福康安你爹死了”。
过了一会,又换了条幡,写着“乾隆,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这一下,福康安没法淡定了。
表情狰狞,扭曲。你骂我野爹还行,骂亲爹绝对不行。
他拔出佩刀:
“抚标、提标所有人一起上。没有大炮,一样破阵,将这股流贼全部歼灭,碎尸万段。”
“挑选箭术好手,伺机射杀流贼。”
火炮未到位,就全军出击,看似不理智,实际很理智。
这并不是单纯的军事问题,而是正治问题!
……
江南绿营发狂了,提督南云升痛骂许久,抽刀叫嚣亲自带队冲锋。
副将,参将,游击一大票武官表现的更夸张,捶月匈顿足,有的脸色通红,有的痛哭流涕,还有的举着刀虚空劈砍。
为人臣者在这种关头,容不得一丝犹豫。
现在哭的不惨,过后保证你全家都要哭的很惨。
李二狗在千里镜里瞧的真切,困惑地问道:
“刘叔,他们都怎么了?吃错蘑菇了吗?”
刘武嘿嘿一笑:
“我是跟主公学的,《三十六计没写的
李二狗嘴角抽抽,终究是没有接话。
放弃好奇,放弃求知欲,憋死你个鸟货。
他捡起一旁的燧发枪,走了。
一拳打空,无人捧场的刘武,心里十分的难受。
这就好比,好事行了一半,突然被人踹下去了,浑身难受的紧,想刀人。
“小小年龄不学好,情商太低,以后有你吃亏的时候。”
他恨恨的走到炮兵阵地,去叮嘱一会的炮击策略。
镇子里有水井,有吃食,被包围了也不慌。
所有人都没料到,这一仗的凶险。
“你们几个,随时准备给前面的弟兄补充铅弹,火药。”
“还有你,记得给火炮降温。”
“还有多余的火枪吗?全部装填好,送到前面弟兄备用。”
“屋顶上的弟兄们,注意防箭。”
……
屋顶的火枪手都是李家军精锐,自然要珍惜。
他们像印染作坊晒布一样,把集镇里的布匹横拉遮挡在头顶。
目的是,阻挡抛射落下来的箭矢。
春秋战国时期,就有类似的守城战法。
众人各司其职,静静的等候清军的到来。
战鼓声,越来越紧,清军的旗帜也逐渐前移。
“官兵被我们惹毛了。他们这是要玩命了。”
“玩呗,就看谁命硬了。”
李二狗在
清军的锋线,已经到了3里之内。
“开炮。”
四门6磅炮,猛的向后一退。
四发三中,效果不错,清军阵型被犁开了小小波浪。
他们随即也反应了过来,不顾阵型,开始全速奔跑。
6000人一起怒吼着冲锋,气势也颇为惊人。
这种时候,拼的就是火力密度和兵勇数量了,属于数学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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