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冯止帐内,三个队长沉默的坐着一言不发,何清泉眼睛微闭,不知在想些什么,刘祚昌看了一眼冯止就知道,这班头还是在气头上。
冯止想了想,自己不是早就知道大明的军头都是这个德行吗?
吃空饷,喝兵血都是家常便饭,普通的小兵跟奴隶没两样,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更何况死了两个连兵都不是的人,自然就是白死了,能换回点有用消息就行,看来自己想彻底改革军制还是任重道远。
自嘲的笑了一下开口,所有人见冯止竟然一笑,更加紧绷了一口气。
“今日损失两位同袍,返回后家中抚恤我会解决。诸位辛苦了一天了,早些回去歇息,明日还要上山。
但战术需改变一下,山中遇敌,除了前面带路的几个哨探,其他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迎敌,徐参将就算刀架在你们脖子上,我说不许仍是不许。
队长都传达到每个人,不过嘛,徐参将到时候没时间威胁你们的,放心。”
池荣犹豫一下想说什么,但在何清泉眼神下还是憋回去了。
他在辽东见的死人太多了,已经麻木,觉得冯止为了两个死在老虎口中的人,在军中想违抗主将命令,做的确实不妥。
杨贵强和林震高却是觉得听冯止的是理所应当,毕竟冯止在他们两人心中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徐参将官大但是感觉遥远,这冯止一言不合可是真是直接要命的。
而且大家都是山民出身,又共同训练多日,吃喝拉撒都在一起,对袍泽之义看的也重。
冯止对这两个死在老虎口中的人都这么重情义,连主将命令都想违抗,若是轮到自己真战死了,恐怕也能给家里留不少的抚恤银子。
杨贵强率先回道:“咱听冯班头的,死的两人是督战队的兄弟,让老虎吃了多冤枉。
什么参将不参将,反正咱是冯班头带出来的,听冯班头的才能活下去。”
冯止点点头,心中对这个杨贵强越来越赞赏,这家伙虽然小心思多,为人也圆滑,但是人不懒,关键的是有足够的敏锐度。
自己的想法能理解的最深入,最接近,自己暗示了下督战队重要就玩了命的练,从不偷懒。
每次都第一个附和自己,这样相当于基层支持的声音总是第一时间响应,那接下来就好办的多。
林震高也点头同意,池荣硬着头皮也应承下来。
众人都出去后,何清泉却是睁开了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冯止。
冯止丝毫不避讳开口:“老先生可是觉得我太过于妇人之仁?为了两人的生死耿耿于怀。
而且我如此强调军律重要性,此刻却领头带着属下违反,实在是迂腐。”
何清泉摆摆手:“小友做什么自然是有一定道理,老夫对于治军狗屁不通,就是个会算命的糟老头子,对于这人命嘛,这些年却有点见地。”
“请老先生指教。”
“一命二运三风水,一个人的命是变不了的,但运能干预,风水更可调整。
就说这天下如此多的人,必然有同时生在川地,也有生在辽东,更有生在江南之人,这些人八字相同,却人人不同命。
有人早早就死在老奴的铁蹄下,有人能打退逆闯,更有人还在唱戏打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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