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静的落针可闻…
对于清沙帮的大老粗而言,他们虽然听不懂刘慎所说的什么做空、商会之类的经商之道,却也能感觉得到这小子,好像有点东西…
而宁洪武则是眉头紧锁的敲击着边的扶手,看那沉思之态,似是在揣摩着刘慎话中的道理。
而刘慎拱拱手坐下后,自顾自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润嗓子…
有着宿慧的记忆在,他知道历史商户联合形成商会是必然的
而像青沙帮这种义社团体想要长久,光靠道义收所谓的安全税也不是长久之计,由黑转商乃是大势所趋。
但对于受眼界局限的时人而言,这样的思想确实太过超前,所以他也只是提一嘴,并未多深说什么…
“刘慎,言之有理。”
宁洪武沉吟了片刻,说道:“但经商之事关系咱们青沙帮立身之本,非我一人能决定的,还需商榷才行…”
“理当如此…”
刘慎不以为意的说道:“此事也只是我随口一提罢了,玩笑之言,帮主不必放在心。”
“……”
宁洪武见他那般姿态,亦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四周问道:“除刘慎外,可还有人有意见要提?”
“……”
客厅一众青沙帮中层对视一眼后皆是摇头,示意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行…”
宁洪武起身说道:“来时我已经派人去唤码头的商户和劳工了,想必此时也该到差不多了,诸位既然没有异议,不若同去露个面?”
“同去…”
一众青沙帮中层跟在宁洪武身后出了门,路闲聊着对码头商户以及劳工的具体方案。
而此时的码头堂口外,乌泱泱的站着数百号人,这些人立于东西两侧,泾渭分明。
东侧人多,都是在码头谋生的劳工
西侧人少,多是在码头营生的商户。
相熟之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讨论最多的便是这几日青沙帮灭了赤水帮之事,以及青沙帮管控码头后会对自身活计有什么影响…
待看到码头堂口中走出一行人,正在闲聊的劳工也好,忧心忡忡的商户也罢,瞬间安静了下来。
而在东侧的劳工人群中,胡大海像是见鬼似的,瞪着眼睛看向堂口中走出的几人。
他紧忙用手肘抵了抵身旁的沈虎,压着嗓子说道:“虎子,你看…你看…慎哥儿真的进青沙帮了!”
“……”
沈虎勾着脑袋似是也看到了堂口中走出的刘慎,神色异常亢奋的说道:“你看你看,我就说嘛,这两天码头的人都在传,说张士琛那小婢养的被慎哥砍了五刀,慎哥被青沙帮帮主看重,任了堂主之职!”
他们两人的对话显然也被身旁之人听到了,认识刘慎的人跟着附和:“我怎么听说张士琛那婢养的被慎哥儿砍了八刀?”
“瞎说,明明是十八刀!”
另外一人立马反驳,并道出自己的小道消息:“我还听说慎哥儿从小学过屠狗十八刀,那天晚张士琛慌不择路撞在了慎哥儿手里,被那屠狗十八刀砍的直接毙命当场!”
“少放屁了!”
又有一人嗤笑一声反驳:“我堂哥的小舅子的朋友就在青沙帮,说那天晚慎哥儿当着张万年的面把张士琛剁成了肉泥,而且还是一边剁一边骂,张万年那厮都被气的吐血了。”
“我滴乖乖,看不出来慎哥儿这么狠啊。”
“早就听说慎哥为人最是仗义了,这下是飞黄腾达了啊。”
“……”
码头一众劳工中,关于刘慎的事是越传越玄乎,越传越离谱,甚至还传出了慎哥儿乃是习武天才,学武半年就一刀剁了张士琛,挥刀时的刀气顺带震伤了前来搭救的张万年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版本。
关键明眼人一听就是胡扯的谣言,那些消息闭塞、见识短浅的底层民众还真就信了。
习武之人,五感本就比常人要好一些,而且码头劳工那边的争论声也着实没做什么掩饰。
刘慎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尬的脚趾蜷曲,恨不得说立马跳出去说我刘慎真没那么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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