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于满的境遇,苏赫暂时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宽慰他两句。
午后拔营,现时正是各营临行前最后一次吃饭时间,所以魏康此时也在帐中。
这一次,于满和魏康出奇的没有剑拔弩张。魏康见苏赫向他望来,也满脸笑意的与他点头。
“魏大哥,你在马队当差,能不能行个方便?”
“行什么方便?”
“我听说战时,队主以上都能从军中领取一匹战马,进营的时候,我自己有匹大黑马充了公,能不能帮我在马队里找一找?”
“这没问题,回头找到了我叫人给你送过去。”
此次外出练兵,苏赫深感用两条腿作为交通工具,实在是费时费力,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把他之前被没收充公的好马要回来。
“诶,你们俩谁知道咱们这回是要跟谁打仗?”
于满见苏赫与魏康聊得起劲,毫不生分的也凑了上来。
“不知道,你们营里没说吗?”
“我们校尉像死了老爹一样,整天耷拉着脸,谁敢问啊!”
“你呢?”
“我就是个养马的马夫,谁会告诉我这种事情!”
“我从周将军那儿听说,大王死了!你们俩知道不知道,现在这赵国的皇帝是谁?”
“看我干嘛!我连我们校尉的名字咋写都不知道,知道皇帝是谁有个屁用!”
于满本就有些苦闷,见苏赫居然望向他这个字都不识几个的人,便气不打一处来。
“是石遵,石虎的儿子。他死了?”
三人里总算还有一个明白人,魏康见苏赫说赵国的皇帝死了,一下就说出了这位逝去大王的名讳。
石遵?
苏赫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想起来赵国这个短命皇帝,不过他也只知道历史上这家伙当了有一年多的皇帝,但具体的,就不太清楚了。
“肯定是在花香堆里醉死的!管他娘的谁是皇帝呢,反正每年都得换!谁当了皇帝照样都得给咱们吃粮!”
听了于满的话,苏赫淡然一笑,于满是个粗人,不关心皇帝老子姓甚名谁也是正常。
老百姓们每天为了吃饱肚子而奔波。别说年号、皇帝这些吃不着、喝不下的空洞辞令。就连本乡本土的一县之长,他们也不一定叫的出名字。
三人匆匆用完午饭,各自到岗准备拔营前的工作,魏康很是够意思,不但找到了苏赫所说的大黑马,还派人给他送了过来。
收到大马,苏赫不禁感慨哪朝哪代都是朝中有人好办事,这匹马从进营那天起他就惦记着,哪想到最后还是通过熟人的关系才弄回来。
大黑马是苏赫从一个胡人手里夺得的战利品,也是他穿越过来后骑过最好的马。
在马队里“富”养了几月,大黑马不仅瘦了,鬃毛还长了不少,一看便知这些马队里的养马人,就没一个上心养马的!
苏赫也没时间去收拾大黑马,牵上它带着手下与周城的亲卫队会汇合一处,开拔离营。
卫将军营的总兵力一万出头,分前卫营、后卫营、左卫营、右卫营和中卫营五个大营。
其中主力军并不是常规的中卫营,而是由周城所率领的前卫营,兵力在三千人左右。
其他四营的兵力要比前卫营少些,人数也都在两千左右。
周城的前卫营不仅是人数上占优,在武器装备也较其他营优良不少。
单说盔甲,每个兵卒就有两套,一套是平常作战时穿的皮甲,另一套就是在攻坚对阵突破战时才穿的铁甲。
这样的配备,苏赫的一队人马也是相同。
行军间隙,苏赫曾经试着让手下帮他把铁甲套在身上,不过可能是因为有些大的缘故,感觉像是被装进了一个铁皮罐头里。
铁甲的工艺极其粗糙,前面一张铁板,后面又是一张,肩头和腋下用绳子相连。
铁盔也是一样,套在头上密不透风,设计制作时,工匠们就丝毫没有考虑过舒适度这个因素。
这样的一套铁甲想要一个人独自穿戴费时费力,所以战时军士们套上了这套乌龟壳,就没人愿意随便把它脱下。
盔甲使用的铁板大概有半寸厚,穿在身上犹如扛了半袋大米,足有三十多斤的分量。
卫将军营所使用的箭头根就本无法射穿这种质地的盔甲,但即便如此,也没几个军卒愿意穿着它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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