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挺矛纵马,来战贺拔胜。
“齐人中竟有豪杰乎?倒是可惜了……”
看着一脸死志的魏蒙,贺拔胜摇头叹息了一声,熊熊武道真焰从他的身上爆发而出,凝聚成一具虚幻的狰狞法相。
在自身特性【枪矛骑将】和【北间骁将】的加持下,决定使出全力的贺拔胜武力突破了90点大关,达到了97点之多!
“九,九品宗,宗师境……”
望着将贺拔胜全身所笼罩的狰狞法相,魏蒙脸上露出苦涩笑意来。
除了那已死的黄景明外,难道楚国还有其他九品宗师境不成?
怀着这样的疑惑,魏蒙与贺拔胜交手不到两合,便被贺拔胜一槊重创,挑落马下。
感受着体内不断流逝掉的生机,魏蒙仿佛回光返照般,张了张嘴唇,艰难问道:
“那楚将,你莫非就是那黄魏二人之一?”
贺拔胜看着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对手,心中敬他是条汉子,摇头道:
“本将武艺,还差黄魏两位将军一截。”
魏蒙闻言,只觉得胸中更添几分郁闷,拼尽最后一口气力,嘶声道:“楚国猛士,何其多也……”
话未说完,便头一歪,魂归黄泉去了。
眼见魏蒙身亡,一众亲卫发一声喊,朝着楚军发动了自杀式攻击,但面对着人数和士气占据绝对优势的楚军,不到半刻钟,便已尽数身亡。
“二兄,战场之上,不容私情,更何况齐之英雄,楚之贼寇,莫要多想。”
这边,贺拔岳领兵杀散一波齐国士卒,来到贺拔胜身旁,出言提醒道。
贺拔胜收拾心情,摇头说道:
“为兄只是觉得如此忠臣,死于此处,倒是可惜了。”
贺拔岳却有些不以为然,道:
“彼此敌对,纵是忠臣,也非我大楚之臣,又有何可惜的!二兄若是真要可惜,那就替陛下收拾这旧河山,让这天下尽数插上楚国大旗才是。”
贺拔胜闻言,哈哈笑道:
“三弟所言甚是,倒是为兄着相了。他与我大楚敌对,就应当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三弟,你我与大兄三人一起,为陛下做先驱之将!”
两人相视一笑,合兵一处,将溃逃的齐军向沧龙江边赶去。
上岸的两万余齐军被楚军如同赶鸭子一般赶到沧龙江畔,期间互相践踏,跳入江中淹死者,不计其数。
沧龙江边,望着逐渐消失在浓雾中的齐军战船,贺拔胜冷笑连连,对身旁的贺拔岳说道:
“真是可惜,你我兄弟没留下那齐军主帅,反倒便宜了水师那些家伙。”
贺拔岳凝视着滚滚江面,微微摇头,没有接兄长的话语。
于此同时,向着江心驶去的数十艘齐国战船之上,谢文渊听着从南岸隐隐传来的哭嚎声,心里痛如刀绞,一双虎目中满是晶莹泪光。
齐国三万水师,因为自己之故,一朝损失大半!
张兆兴走到谢文渊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涩声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文渊莫要太放在心上。只是你我必须要找出此战失利的原因,否则哪怕日后卷土重来,还会重蹈今日覆辙。”
谢文渊扭头,看着鬓发花白的老帅,咬着嘴唇重重点头。
他在心中暗自发誓,他谢文渊日后定要举兵南下,攻灭楚国,以报今日之耻,否则誓不为人!
就在这时,却有士卒惊声叫道:
“船,上游有船朝我们方向过来了!”
谢文渊和张兆兴急忙来到栏杆旁,向着上游方向望去,只见数十艘舰船在为首六艘楼船的率领下,顺江而下,朝着自己这边冲杀过来。
看到这一幕,齐军上下脸上尽皆露出绝望的神色来。
且不说他们是败军之师,士气降到了冰点,哪怕是自家全盛之时,面对派出六艘楼船的楚军,他们想要在水战中取胜也是极难,而且就算是胜,也是惨胜。
楼船,因船高首宽,外观似楼宇,因此而得名。由于楼船船大楼高,一艘便能搭载两千余人,远攻近战皆合宜,因此一经发明出来,便成了楚国水战的主力,并彻底帮助楚国奠定了水上霸主的地位。
望着将月色尽数遮蔽的巨大战船,张兆兴扭头望向谢文渊,沉声道:
“文渊,这些楚国贼子由老夫抵挡一二,尽力拖延为你时间,你带一部分精锐水师尽快撤离。我大齐的水师不能一朝尽数葬在这沧龙江里!”
“大帅,你……”
谢文渊愕然望向身旁的老帅。
“老夫本就是病重之躯,能不死在病榻之上,已是苍天照顾。但文渊你不同,你还年轻,不能和老夫一起死在这里。回到东都后,一定要向陛下说明此战失败之因,让朝中上下对那楚国天下提高警惕,老夫也算是死亦瞑目了。”
说到这里,张兆兴顿了顿,似乎想起方才感应到的强横气机,补充道:
“你一定要告诉陛下,那楚国天子麾下九品宗师境不止那黄魏两人,让陛下小心再小心。”
“大帅,您回去去和陛下说,在下替大帅拦住楚国水师!”
谢文渊咬牙说道。
张兆兴笑着摇了摇头,忽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伸手指向谢文渊身后,道:“文渊,下游雾气怎么消散了?”
谢文渊下意识扭过头去,然后便觉得脑后一痛,意识顿时沉入黑暗之中。
收回右手,张兆兴将昏迷的谢文渊交到亲卫手中,沉声说道:
“老夫在船舱中留有一封书信,你们拿上书信,带着文渊,速速转移到另一条船上,趁着楚军水师尚未合围,尽快返回北岸。等到文渊醒后,把老夫书信给他看。莫要再说什么,否则就来不及了。”
见张兆兴态度坚决,一众亲卫泣声而拜,随即带着昏迷的谢文渊,以及张兆兴的那封书信,转移到另一艘斗舰上,向着北岸驶去。
“生在沧龙江,死在沧龙江,老夫这一生也算圆满了!”
感叹过后,张兆兴擎刀在手,向着楚军方向高声怒吼道:
“老夫张兆兴在此,谁人敢与老夫一战!”
听到张兆兴的声音,一艘艘楚国舰船向着他所在的位置高速驶来。
看着蜂拥而至的楚军,张兆兴回首望向自愿留下来的齐国士卒,哈哈大笑。
“众将士听令,以走舸缠住敌军!今日,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随本帅杀啊!”
“杀!”
在张兆兴的怒吼声中,一艘艘齐国走舸逆流而上,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顺流而下的楚国水师杀去。
只是盏茶时间,两方战船在江面上缠斗起来。
厮杀声在浓雾中不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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