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涛策马与少女并行,瞧着她轮廓分明的侧脸,没话找话道:“师妹,听说灵山秦家富可敌国,你为何不安安分分做个大小姐,享受荣华富贵,偏要辛辛苦苦地学武呢?”
秦樱幽幽道:“灵山秦家是灵山秦家,我是我,岂可混为一谈?秦家家大业大不假,但依据族规,这些家产仅能由家族男丁继承,跟秦氏女子无关。哪怕我爹爹是秦家当代家主,也不可能打破惯例,顶多在我出嫁时送上一份嫁妆。如果我不拜入轩辕门习武,最迟明年便要嫁人生子了,从此日夜看婆家脸色,担惊受怕,再没有任何自由。我,不想余生如此渡过!”
傅惊涛摇头叹道:“重男轻女,万恶的旧社会啊!”在这个时代,不论是律法还是民间习俗,均不支持女子继承家业,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人人已视之为天经地义。如此陋习若是放在千年之后,绝对是不可想象。
秦樱接着道:“我爹不许我经商,也不许我学文,所以我唯有学武。我誓要登上凌云峰,打破家族的桎梏,掌控自己未来的命运!”语气铿锵有力,显示出强烈的决心。
傅惊涛为她袒露心扉而感动,正色道:“师妹你一定能如愿以偿,晋升为内门弟子。将来我们可以一起行走江湖,游历天下,不亦快哉!”
秦樱越听越羞,本来平复的心情又起波澜,轻咬下唇道:“师兄你,你莫要疯言疯语,谁将来要跟你那什么呀!”
傅惊涛顿时省悟言语不妥,讪笑道:“口误口误,师妹莫恼。”
秦樱微微一笑,忽道:“听闻东海波澜壮阔,景色壮美,各种奇花异草遍布岛屿,更有得道仙人不时出没,我做梦都想亲眼看一看。”
傅惊涛脱口说道:“我陪你去!”
秦樱眼波流转,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转瞬闪过,噗嗤笑道:“师兄你这么丑,人家才不要你陪呢!”驾的一催座骑,忽然加速冲出,空中留下一串如黄鹂般悦耳的笑声。
傅惊涛痴望着她青春无限的背影,心中被突如其来的的暖流填满,大叫一声:“师妹,等等我!”
两人一先一后嬉笑追逐,不知不觉走完路途,看到了灵山镇庞大密集的建筑群。
秦樱勒住座骑,依依不舍地回眸道:“师兄,我到家了。”
傅惊涛厚起脸皮道:“我至少要送你到镇口嘛,否则如何跟我娘交差?”
秦樱低声道:“镇上居住的大半都是我秦家族人,若被他们见到你我同行,或会引起误解。”
傅惊涛不以为然道:“咱们乃是同门师兄妹,光明正大,何必在意他人的议论?”
秦樱正犹豫间,忽听前方传来一声兴奋的呼喊:“表妹,表妹!我来接你了!”话音落处,灰尘翻卷,一行十余骑自灵山镇方向奔来,为首一位少年英俊醒目,服饰华丽,居然穿着大红色的锦袍。秦樱无奈地叹息一声,道:“那是我表兄常明俊。”傅惊涛笑道:“你这位表兄的穿着品味很特别啊!”
说话的功夫,常明俊在众仆从的簇拥下奔到近前,喜笑颜开,眼里只有秦樱一人而已,根本没留意到傅惊涛的存在。他温柔笑道:“表妹,听说你这两天要回家,我时时刻刻守在镇口,只为第一时间见到你。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等到你了。”
秦樱早已恢复冷若冰山的神态,淡淡道:“有劳表兄相候,辛苦了。”
常明俊仿佛看不到她眼中的冷淡神色,笑道:“表妹你……”
傅惊涛忽然打断道:“师妹,东海一游的事情咱们说定了。请你代为向伯父、伯母问安,祝愿他们福寿安康,新年大吉。”
秦樱心境瞬间告破,脸色羞红,嗔到:“你无赖,谁跟你说定了?”
常明俊眼见冰山女神转眼变成娇羞少女,愕然之余妒火如狂,抬手指着傅惊涛喝道:“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傅惊涛冷冷道:“我乃轩辕门弟子傅惊涛!怎么,你这娘娘腔要跟我打一架吗?”
常明俊又气又恨,尖叫道:“轩辕门徒了不起吗?瞧你穿得破破烂烂如同乞丐,怎好意思来骚扰我表妹?穷小子,灵山秦家的大小姐你高攀不起!”
傅惊涛冷笑道:“狗眼看人低!”自怀中掏出一块镶嵌有夜明珠的极品和田玉佩,玉佩雕刻成双龙戏珠的形状,但见明珠大如鸽蛋,玉佩通透温润,发出明亮而柔和的宝光,递到秦樱面前,笑道:“这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拿着!”
秦樱一惊,摆手道:“我不能要,这太贵重了!”
傅惊涛作势道:“区区一块玉佩,如何敌得过师妹的一缕笑容?你若不收,我便砸了它!”
“别!”秦樱急忙一伸手抢了过去。
傅惊涛哈哈大笑,斜了一眼面若死灰、呆若木鸡的常明俊,拨转马头,扬长而去。秦樱紧紧攥住那价值连城的宝玉,望着他潇洒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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