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心下恍然,不过有一点他不理解,问道:“沛山师伯,您说第一批弟子是大师伯收的,那传下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吧?可为何咱们峨眉现下总共才传至五代?”
他是三代弟子,柴昆鹏、宋瑜英是四代弟子,再下来就是五代、六代弟子,这传代在任何一家宗门都算少的了,遑论峨眉这等传承久远的大派。
谷冲英回忆道:“那会儿山门收人紧要,因而你大师伯收徒来者不拒,甚者很多是家野散修,半路进山带着修为来的。”
“这些人真要说来天分远不足入我峨眉,经久年岁,修为滞塞,毫无意外中道崩阻。好在这些年里,我峨眉的名声趁此彻底打响,引得不少人慕名来投。”
“自那时候起,你大师伯便不再轻易收弟子,只精挑细选合宜的人选收入座下。”
“只可惜……哪怕再‘精挑细选’,要找到与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能够传承他衣钵的人却太难了!”
“无人得传大师伯衣钵?”吴用对他最后这句感慨不理解。
沛山真人叹道:“你大师伯天资出色,修为太高了,早年收的弟子天分才情无人能超越他,全部寿尽坐化,无人存世。”
一旁的梁良瑛接话,“师侄,你来峨眉也有些日头了,就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么?”
“你师伯们一共才七人,虽说咱们峨眉弟子远比别家要少,可分摊到各自肩上那也是繁多,我们怎么照顾得过来呢?”
是呀!
吴用心头一动,却才发现自己忽略了这一点。
如今门内包括他老师在内的八个二代弟子,二师伯谷冲英座下没有弟子,三师伯白也只有覃箐师姐一个弟子,四师伯不在门内,只知求以柳师兄是其门下。
再就是五师伯梁良瑛,他记得当日与宋瑜英拿剑劈的那座山头的主人——徐景,便是这位弟子的弟子。
然后是六师伯沛山真人与七师伯袁亭盖,柴昆鹏、宋瑜英是两人的再传弟子,他们有没有别的弟子不清楚,不过即便是有,吴用猜测恐怕也不多。
‘那峨眉门内这些弟子怎么来的呢……’
吴用觉着奇怪,旋即联想到了一种可能,犹豫道:“师伯,您的意思是说,如今门内的弟子……大多与大师伯有关?”
“不错!”梁良瑛点头,“你大师伯当年的弟子故去后有留下后人,他们再传,另加上我等弟子的再传,即是如今门内绝大部门的四代、五代弟子。”
沛山笑道:“我们八人……不对,除开你二师伯与你老师,我们收徒虽少,可再传弟子与徒孙却有不少。”
吴用这才恍然。
……
“可以了,进来吧。”
等了一阵白也终于从洞内走了出来。
众人纷纷肃色,就连梁良瑛也整理好了衣物,跟着白也走进了这道裂口深处。
队伍一字行进,由白也起头,依次跟着谷、梁、沛山、袁、玄虚子几人,吴用则在最后。
啪嗒啪嗒……起伏不一的脚步声响起,不禁让吴用想到了上次在五玄观,靠着牛首三纹雕沉沉睡去入梦的那一晚。
他些微出神,走着走着,忽然——嘭……额头撞到了玄虚子的后脑。
“嘶……老师你怎么停下了。”
简直像是撞到了块钢板,给他疼得捂着脑袋倒抽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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