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是了解帮派行事作风的,无所不用其极,心狠手辣,毫无道德约束。他们既然说了,会因为列维的事情,无休止地骚扰她,他们大概率说到做到。
不如跟列维去看看,说不定真能问到安德烈团长的下落。
列维也不得不屈服于命运,跟他们到马戏团去一趟,毕竟他不可能整天跟着菲菲,让她来给自己当保镖。
我真是去年买了块表!怎么莫名其妙招惹上黑帮了?
这块从死人身上拿到的怀表,代表着什么?
还好这次去见黑帮的首脑,有菲菲这个强者跟着一起,还不至于太慌张。
黑帮来的人看样子地位不低,四个人居然开了2辆车,每辆车都有司机等在上面。列维和菲菲上了同一辆车,坐在后排位置。
司机将车发动起来,他们要去往贫民窟马戏团的总部——贫民区表演大厅附近。
列维看到街边巡视的商会私军人数还是很多,但已经没了昨日的紧迫感,区域封锁早就引起了附近居民的不满。
车子直接穿越过了商会私军的封锁线,又绕过阻隔商业区和贫民区的围墙,开了十来分钟,终于到了一处老旧破败的停车场。
石子路上整整齐齐地停着数十辆体积庞大的蒸汽卡车,显得列维乘坐的小车格外渺小。
停车场旁边,就是表演大厅以及贫民区集会时使用的中央广场。
卡车群的东面,有一顶帐篷,帐篷前有颜色鲜艳的红色天幕,帐篷周围拉着一圈绿色的警戒线。警戒线内,三三两两地站着很多荷枪实弹的帮派成员,他们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车上的人。
这里似乎有什么大事情正在酝酿。
坐在列维前方,副驾驶位置的黑夹克男人说:“列维先生,我家主人在帐篷里等你。”
车停稳后,他甚至下车为列维拉开了车门。
都下车后,菲菲问道:“我能见你们的主人吗?我是安德烈的养女,是灰烬旅团的联络员,我想知道安德烈团长到底去哪了。”
黑夹克男人说:“我替你通报一下吧。”
他说完,进入了帐篷里,很快他就出来说:“列维先生,哦,还有索菲·阿佳妮女士,你们都进来吧。”
菲菲皱着眉头,她有些奇怪:里面有认识我的人?居然连我的名字都知道了。
列维在持枪守卫的注目礼下,有些心虚地对菲菲说:“走吧。”
他俩一起走进了帐篷。
掀开帷幕,列维看到帐篷里面的陈设十分简单朴素:几把折叠椅,一块简易支架搭起来的黑板,居中摆着一座军事沙盘。
多看了几眼,他惊讶地发现,沙盘极为细致详实。各个建筑、街道、地理环境的数据极为细致,甚至标注有等高线、建筑名称、道路情况……
黑帮打仗居然这么专业?有这样的军事谋略,做什么黑帮啊,召集三五百人甚至能偷袭打下一座小城池了。
帐篷里只有两男一女,他们站在沙盘旁,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其中一个年轻的男人,看上去30岁左右,一头黑色微微卷曲的头发,穿着打扮贵气十足。
女人穿着粗布长袍,面纱遮住了下半张脸,但是她的眼睛非常漂亮。女人站在年轻男人身后半步的位置,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似乎都漠不关心,
还有一名中年男人,他身材很高,满脸络腮胡子,面目轮廓很立体。相貌是很帅,然而黑眼圈严重,看上去十分疲惫。
贵气男人看到了列维,似乎十分高兴,他说:“你好,火焰玫瑰的使者。”
火焰玫瑰使者?列维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喊自己,有点不知所措。
“我记得,调查员跟我说你叫列维。你出生地是哪里,还有职业,怀表的来历。跟我说一说吧。”
年轻贵公子说,他的腔调和神态,自然而然的有一种亲和力。
原来是怀表!列维这才想起来,怀表背面是火焰玫瑰纹章,难怪他会称呼自己为“火焰玫瑰使者”。
“我来自于圣恺撒帝国帝都下城区布鲁塞尔街道,怀表是我父亲的,我昨天才到莫雷萨德堡。”
“帝都下城区,我也在下城区出生,哈哈哈哈。”年轻的贵公子说,“我叫索萨·亚托克斯,你可以直接叫我索萨,冒险家先生。”
列维呆了片刻,他记忆中,每年丰收节庆典上,人们都会山呼海啸般地喊着“天佑吾皇,天佑亚托克斯氏,天佑圣恺撒帝国。”
索萨放缓了语气,提出了他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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