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乔菁菁为两个弟弟在刘太守处求了差事。
安逸休闲,能拿俸禄的那种,就凭头上有人,空降占据两个好位置。
两个弟弟简直高兴惨了。
老个弟弟没啥机会见着刘太守本人。
一有机会,抓紧时间帮乔菁菁说好话。
“太守啊,我家阿姊真是个好的!你们都不明白我们那位老母亲,她对我们阿姊实在苛刻至极。她的要求我们阿姊马不停蹄给她办好,就算家里请了下人,我阿姊仍然坚持每天为母亲亲自做早饭,结果,我阿姊还不满意,还要骂她。
老母亲高兴了,也骂她,贬低她。
老母亲不高兴的话,更要骂她,还要打她巴掌,幸好我和我三弟眼疾手快,挡的及时!
唉!
太守大人,我阿姊真真的孝顺。
不管老母亲如何,她就是孝顺,不说一句忤逆的话。
若她是个男儿,我举荐她做孝廉。”
刘太守听了,对,这个建议很好。
马上喊来师爷陈田,赶紧做一块“大孝女”的牌匾,送到乔家去嘉奖乔菁菁。
乔家忽然收到这块含金量颇重的奖励。
远近的街坊,一城的人都跑来恭喜乔家,出了这么一个优秀的,符合时代标准的好女儿。
乔老爹一下明白了大女儿的盘算。
乔菁菁的床头,还常备着红花油。
她的模样,变得那么顺从且温柔。
老爹敲了大女儿的房门,父女俩说真心话。
“大乔,这就是你的盘算?”
乔菁菁看着老爹这慈爱的形象。
“谢谢父亲关心!”
以前有老爹护着她和乔蔓蔓,那时候虽然逃亡路上遭难了,生活条件艰苦,她已经感受到这个时代的女子艰难。
等到老母亲这一回来。
老母亲一直想她带上精神枷锁,她才真正明白,这个时代的女子究竟有多难?
她也是走出过家门,在太守面前挣了光的荣耀女子了吧。
可在老母亲的眼睛里,什么都不是。
乔阿母对外人说,那都是她儿子的功劳。
为刘太守操持农事,让庐江城粮食翻一番的功臣是她的儿子,得到刘太守重金奖励的还是她的儿子。
老母亲要求乔菁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要踏出家门一步,再不能出去丢人现眼。
于是,乔菁菁就顶着那张在老母亲看来已经残废了的脸,在家里“伺候”两个弟弟,做饭打扫,整理家务。
“反正这些事都要做,母亲才能开心,我不如为自己博一个贤名儿!”
老爹夸奖大女儿如今行事稳重了。
且她还能在刘太守处,为两个弟弟博前程。
“谢谢你,大乔,你一直想着两个弟弟!你母亲不懂,她看不到你的好,是她的问题。”
两个儿子如今也懂事了。
看到大姐无辜挨骂,会出来主持正义,跳出来回怼那当妈的。
那当妈的也怪,拿两个女儿不当回事,有儿子出面时又还收敛。
“我会找时间好好说说你母亲,你心里若有委屈,一定要告诉父亲。”
乔菁菁就说她还是想倒腾她的桑园子和鸡鸭。
乔蔓蔓在老母亲的要求下,跳舞,弹琴,插花,赏花,品茶,装的像个贵圈小姐。
“父亲,你大女儿若是跟农业劳动从此隔绝,就不叫乔菁菁了。父亲,种田这个事,你一定要帮我争取啊!”
乔菁菁有时间在窗台前撑着下巴。
望着天上的月亮。
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
不怪她跟老母亲耍心眼儿。
她老母亲总认为是她以前太过于放飞自我。
那放飞自我的直接后果就是,乔菁菁已经将庐江城内的青年才俊,甚至是庐江城外的那些青年才俊,以及中老年大叔都给吓跑了。
有一日,刘太守亲自出面,给乔三和张氏主婚。
师爷和管家还给乔家带了许多礼物。
堆满了乔家的小客厅。
刘太守趁机问她:“菁菁,春天里我跟你说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诺大一个太守府,现在没有当家主母,好空虚,好寂寞呀。”
乔菁菁指了指自己的脸。
刘勋便认认真真看她的脸。
“太守大人,对不起,大乔惭愧,对不起太守你的深情厚谊。大乔的脸破了,怎么当得了太守家的正室呢。别说正室,什么室都不配……太守,你不要劝我,自从大乔脸上留了这块疤,日夜心痛难受,巴不得一死了之……太守啊,你还是快回去吧。不要让我的脸污了你的眼睛。”
乔菁菁入情入境的演绎,把刘勋太守给感动了。
刘太守指天发誓:“大乔,你莫哭,不要难过!我一定动用自己所有关系,把神医华佗从北方请到庐江来,给你治伤。”
都怪他!他当时没想到这脸会伤这么深。
刘太守又心疼地问:“大乔,你这脸怎么弄的?”
乔菁菁更忧伤了。
呜呜地哭:
“回太守的话,是被一个叫陈田的师爷,用鞭子给打伤的。那陈田用鞭子打在我的背上,鞭子打破了我的后背,鞭子尖儿缠住了我的脸。”
巧了。
刘太守身边正好也有一个名叫陈田的师爷。
刘勋回头看着陈田。
陈田咚咚地跪下。
“太守赎罪!当时大乔与孙策有情,孙策攻城,我为陆康出谋划策,才绑架了大乔用来威胁孙策。太守,属下当时一片衷心为主,没想到会这样……”
刘勋气的虎着脸,喝令陈田滚开。
乔菁菁看着陈田灰溜溜的样子,又惨兮兮地告诉刘太守,她已经心灰意冷,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见这世间男子的面。
刘勋也被渲染了伤感气氛。
伤感地回到太守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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