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亮堂堂的刀刃下,十个壮汉灰溜溜的走了。
乔菁菁紧绷的面皮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家惊魂未定。
何苗苗惨兮兮地拉着乔二的手:“二郎,如果他们再来,可怎么办?二郎,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我不是刘家的奴仆!二郎,你救救我!”
乔二把娇妻紧紧护在怀中,安慰她。
“苗苗,别怕!有我在,我保护你。为了你,我跟他们拼了。
乔三也说:“二嫂,别怕!我们一家人都护着你!还有阿姊,你也别怕,我们一家人都不怕。”
乔蔓蔓也点头。
只有乔老爹皱着一张脸。
这些日子,他的确感觉到自己已经老了,他也承认自己老了。
可世事纷杂。
他想老去,却不能够。
刘太守家的人上门要人,却被儿女几个给打了出去。这事儿怎么成啊?
乔玄与刘勋,在刘勋还是宛城县令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大家都曾是陆康的座上客,那会儿不分地位高下,一个是名士,一个是县官。
可这会儿人家当了太守!
乔玄想了又想,拄着拐杖站起来。
“你们两个,走,跟我去刘太守府里去一趟,向刘太守当面谢罪。”
“什么?老爹,你气糊涂啦?”
“是啊!父亲,刘太守派人来我家闹事,我们还去谢罪?我们有什么罪!”
“阿翁哪!你不要去,也不要带乔二乔三去,万一刘太守真要抓我去做他家的奴仆,我就只有一死……”
乔老爹本来想带着乔二和乔三两个兄弟去一趟刘勋府上,把什么误会都说开。可这两个儿子是脓包,是软蛋!
乔菁菁站出来:“父亲,你稍等,我收拾一下。我与父亲去刘太守府中走一趟。”
这一对比。
女儿倒像是儿子!
“罢了!好,就大乔去。”
乔老爹也收拾一番,极为虔诚,沐浴更衣,还专门带了一幅他写的字。
临走时,乔菁菁把家里的农事要忙通通安排给了乔二和乔三。
“咱们家的鸡和鸭子,记住了,一天喂两顿,中间要加水。刮风了,乔二得出去看一看,有没有卡在角落里的冻死了的?有没有害瘟病的?如果有害瘟病的,就把它拎出来,知道吗?它一个传染俩,两个传染一群,以后就都没了。可别小瞧了这个,懂不懂?
乔三,那鱼塘你昨天只糊了一面的四分之一的堤,今天明天后天都上赶着,记在心里,好好把这个四面都给糊齐了。”
知道乔三要拒绝,要喊苦。
“你好好糊!等你糊好了,你的媳妇儿我亲自去给你求行了吧?你告诉我,你看上了哪家,我去求爹爹告奶奶都给你娶回来。可是你要敢偷工减料偷奸耍滑,别说娶媳妇儿,你晚上睡家门口,当中华田园犬去。”
这样安排,乔菁菁才敢放心跟乔老爹一起出门。
乔菁菁心里也没有底。
这上新任太守家去,只能带礼物,又不能带杀伤性武器。
她倒想带两把菜刀,以作防身之用。
唉。
老爹这样的人嘛,毕竟是读书人家。哪像孙策那小霸王用拳头说了算,重型武器说了算。
嘿嘿。那一瞬间,乔菁菁忽然就懂了为什么孙策能成为孙策,小霸王为什么能称霸江东。
人类在低级阶段和初级阶段的时候,就是用拳头解决问题的。
哪有什么文明准则?
文明的读书人就是受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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