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汉江,到了太平店。
可这里并不太平。
大队元兵到处搜索朝廷重犯,说是一伙魔教反贼跑到此处,正挨家挨户的搜查。
“这帮元兵,又来行凶作恶,残害良民。”贝锦仪柳眉微蹙。
“反贼在这里!”
凝目瞧时,见前面正打成一团。
几十个元兵围攻一个虬髯大汉。
那虬髯大汉颇有神力,舞着一杆虎头湛金枪,虎虎生威,逼得元兵无法靠近。
但毕竟元兵众多,后面又站着四名番僧,另有七八名蒙古武官。
这帮番僧,是元廷专门对付武林人士的。
“射死他!只要尸体即可!”
蒙古武官一声令下,元兵们弯弓搭箭,向那大汉射去。
但听得羽箭破空,呜呜声响。
虬髯大汉挡不住如此多的箭,身上中了数箭。
“师兄,我上了!”
贝锦仪最恨蒙古官兵残杀汉人,当下便出手相救。
一路上和段誉交流多日,贝锦仪武功精进极快。
她又吃了培元丹,内力增强了数十年,已然跻身一流高手。
长剑飞舞,贝锦仪将来箭一一挡开击落,手法甚是迅捷。
“什么人多管闲事,不想活了?”
七八名蒙古武官和番僧将贝锦仪团团围住。
贝锦仪二话不说,对待鞑子挥剑就砍,当场杀了一名蒙古武官。
几人惧她武功高强,不敢造次,一武官喝道:“你知这人是谁?那是袁州魔教反贼的余孽,朝廷钦拿的要犯!”
贝锦仪心下一惊,暗道早知道对方是魔教人物,就不管此事了。
可是既已伸手,总不能半途抽身。
左右为难之际,只听段誉的声音传来:“锦仪,我来吧。”
那武官回头看了一眼,道:“你是何人?”
段誉微微一笑,说道:“杀你们的人。”
他话音刚落,两名蒙古军官突然发难,手举长刀朝他肩头猛劈下来。
段誉一掌拍出,如同拍死两只蚊子。
两名武官身子飞起,砰砰两响,身体上的甲胄爆开。
至于人,已然被掌力震死了。
为首的武官张大了口,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是何门何派?”
“将死之人,话真多。”
段誉一指点去,将那武官爆头。
“射死他!快射死他!”
一众元兵齐齐射箭。
四名番僧互视一眼,也趁机出手。
段誉袍袖挥动,以袈裟伏魔功将羽箭震飞,而后左掌挥出,登时两名番僧倒飞出去。
元兵们见他犹如天神下凡,一出手便将两名武功甚强的番僧震飞,无不惊惧。
一时间,元兵们齐声惊呼,争先恐后的四散而逃。
“他们说你是魔教之人,可是真的?”贝锦仪上前询问。
明教已有数百年,自北宋以来,官府对明教诛杀极严,称其为魔教。
武林中人也对之甚为歧视,因此明教教徒行事十分隐秘,不敢泄漏自己身分。
那虬髯大汉全身鲜血淋漓,毫不犹豫地道:“二人于在下有救命大恩,自也不用相瞒,在下明教洪水旗常遇春。”
“真是魔教之人?”
贝锦仪眉头微蹙,手按剑柄。
峨眉派和明教的仇恨,早已根深蒂固,师父灭绝曾言,凡见了魔教弟子,杀无赦!
可此人,看着相貌堂堂,不像是罪大恶极之人。
常遇春也发现了她的异常,不由看向段誉,跪下磕头:“少侠救了在下性命,遇春感激不尽,不知二位是何门何派?将来也好报答。”
段誉笑了笑,道:“峨眉派段誉,这位是我的师妹,贝锦仪。”
说着伸手将常遇春扶起,又让贝锦仪取一颗九花玉露丸为其疗伤。
常遇春见他将蒙古众武官打得落花流水,早已万分敬畏。
但一听他们竟是峨眉派弟子,心中不由担忧。
峨眉派的灭绝师太,是出了名的仇恨明教,向来对明教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可眼前这位公子,不仅对明教没有恶意,还给自己丹药治伤。
常遇春当下更加敬佩。
只听贝锦仪说道:“你虽然投入魔教,但陷溺未深,及早回头,一点也没迟了。”
“贝女侠,你似乎对我们明教误会颇深。”
常遇春道:“朝廷官府当我们是十恶不赦之徒,名门正派的侠义道瞧我们不起,甚至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黑道中人,也说我们是妖魔鬼怪!”
“可我们是抗元义军啊,只反抗朝廷,从不滥杀无辜!”
常遇春今年二十岁,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一番慷慨辩解,把自己都给说感动了。
贝锦仪却没听进去,说道:“奉劝你即日洗心革面,弃了邪教!”
常遇春大笑一声,朗声道:“贝女侠,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小人身属明教,终身不敢背教!”
“你这人......”
贝锦仪又劝了几句,不再说话。
若是换做峨眉派其他弟子。
劝魔教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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