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头顶又是一阵刺痛袭来。
李八百的麻绳，力道太强，将头顶拉得皮肉分离。
发髻已被斩断，剩下的粗短发根留着也是碍事。
钟生不顾胡僧的劝告，取出小刀就要将剩下的短发尽数割断。
“慢来，还是我帮帮你。”
胡僧看着钟生，一双眸子无比干净，绝无半点杂质。
属于让人看一眼，就无比信任的人格魅力。
钟生下意识拒绝，但见到胡僧的双眼，鬼使神差答应下来。
胡僧取来一口短刀，轻柔刮过钟生头皮，没有想象中剧痛。
“胡僧，你这短刀干什么用的？”
胡僧回道，“剃度用的，如此看来，你和我佛有缘。”
“没缘，绝对没缘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宁死不当出家人。”
钟生解释道，“我先前遇到一个强敌，打不过他，被扯断满头黑发。”
“等我找到失落同伴，再养好头皮，就去找他报仇。”
胡僧摇头道，“打来打去，有意思么？”
“没什么意思，但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
片刻后，地上掉了一层黑发。
钟生顿觉头顶嗖嗖凉，颇有些不适应。
“多谢了，胡僧，你叫什么名字？”
“达摩！”
嗯！
钟生猛地回头，盯着对面的胡僧，一副苦行僧打扮，相貌也不是中土人士。
可时间对不上，达摩是南北朝人士，能活到现在？
“既然你是达摩，背两段易筋经来听听。”
胡僧达摩闻言双手合十，“出家人不妄语，贫僧从未见过易筋经。”
开玩笑而已！
达摩在武侠小说的地位，堪比段子界的鲁树人先生，什么厉害的武功秘籍都能按在他身上。事实上，人家是禅宗开山鼻祖，哲学宗师来着。
钟生这边还在惊讶，达摩已经发出邀请。
“少年郎，你如今伤势不轻，需要人照顾，暂且和贫僧同行。”
钟生还不知道，他受达摩亲手剃度，虽然没有明说，已有师徒名分。
若是他答应入伙，在禅宗地位，属于二代祖师，地位颇高。
“也好！”
钟生想到自己要找失散的驴子猿猴，还要寻找铁佛寺，打听黑弥勒下落。
达摩是佛门中人，跟着他应该便利不少。
“来，吃些东西。”
钟生本想拒绝，却发现腹内空空，行李都在毛驴身上，自己眼下身无分文。
只能接受达摩的好意了。
达摩的晚饭，是几个烤熟的块茎，不是红薯也不是土豆，内含大量纤维，咬不动。
“您就吃这个？”
达摩解释道，“天生万物以养人，无谓索取过渡，有什么便吃什么。”
钟生没胃口，吃了一个块茎便睡着了。
到了后半夜，达摩面对燃尽的火堆，仍在闭目养神。
陡然传来一阵风，风中窃窃私语，夹杂着喊杀声、威胁声。
“五猖兵马？”
达摩睁开眼睛，抬手说道，“我有五方珈蓝护体，你们退去吧！”
对方虽然不情愿，但围绕片刻，发现无懈可击，只得随风而去。
“少年郎，你的麻烦不小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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