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生急着赶路,走了大半天,眼见天色已黑。
周围没有村落、客店,只好随便找个栖身之地。
巧的很,路旁大片草窝后,俨然坐落一个木屋,墙根长满苔藓。
钟生推了推木门,腐朽的木轴当场断折,轰隆一声,木门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好家伙,原来年久失修,这间木屋已破败的不成样子。
走入木屋内、墙角挂着蛛网,木柱上丛生蘑菇,脚步声惊动蛇虫乱窜。
一片久无人至的场景。
钟生点起火把,将屋内四周熏烤了一圈,惊起数不清的昆虫逃命。
也有躲闪不及的,被烈火烧得爆开,噼啪响個不停。
木屋墙壁虽然腐朽得洞穿,但大体完好,只要不用脚瑞,不会散架。
屋顶支撑稳固、不虞有倒塌的风险,地面正中央的火塘也完好
片刻后……
钟生坐在火塘边,用铁签字拔弄几下,火头腾一下升起来。
他取出干饼,在火上烤熟了,就着烧开的泉水,吃了个半饱。
猴猿猴带着小毛驴,不知去何处撒欢了。
钟生环视四周,寂静无声,便枕着包裹眯眼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耳边响起有人交谈的声音。
“唔,这里有间木屋,咱们进去歇歇。”
“不太好,屋里有火头,已经有人了。”
“就在屋外檐下休息片刻,事情紧急,我也睡不着,须得尽快找到人。”
一行人商议片刻,便在屋外坐下,取出干粮吃喝起来。
屋外陷入寂静,钟生翻个身,把手搭在剑柄上再度入睡。
又过了片刻,耳边响起叹气声。
“君哥儿这次,怕是难了。”
“谁能想到费老狗如此阴险,先是拉着官府的虎皮,收缴了咱们的兵器。”
“又不知从何处找个土娼,趁夜敲门,污了君哥儿的名声。”
“现如今,他以族长名义行族法,要将君哥儿沉井。”
“你我双手空空,想救人也不可能,为今之计,只好找强盗入伙,打破土堡子,救下君哥儿。”又有同伴担忧,问道,“真能找到有刀有枪的强盗?”
“我听说唐军平定洛阳,四处清剿残兵败将,许多山头的大王都遭殃了。”
先前说话那人,重重说道,“能找到,那伙强盗隐居山中,官来则躲,神出鬼没。”
“听闻他们不仅有刀枪,还有弓弩,打破寨子堡子不在话下。”
“我已经盘算好了,救出君哥儿,便带上一家老小入伙。”
“须得杀光费老狗全家,才能出这口恶气。”
众人沉默片刻,突然又有人说道,“听闻费老狗的小儿子,如今在唐军当了大官儿,正要风光回乡,咱们当真惹得起?”
“怕什么,唐军远在天边,咱们尽快做事。”
说话这人,应当是一行人主心骨,周围同伴听了都很是赞同。
他懊恼不已,“当初就该宰了费老狗,也不至于有今日之祸。”
旁边同伴劝慰道,“费老狗卑鄙狡诈,当时拼命求饶,故作可怜,别说你我,就连君哥儿也被他蒙蔽了。”
又过了片刻,那人叹气道,“可惜了,若是那三位奇人还在,君哥儿必然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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