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最大限度伸直双臂慢慢抱德生婶起来,一只手臂托住德生婶的臀部,一只手托住德生婶的肩胛处。
“林溪,你扶住你妈妈的头。”
“嗯。”
庄严和林溪合力抱德生婶上车。
“庄严,我来开车,你和林溪抱好德生婶,尽量让她平躺。小袁,你快上车。”
黄帆一踩油门,直奔镇卫生院。
庄严在后座为了让德生婶保持平躺,张开双腿当凳子,让德生婶的上半身卧在他的腿上,一只手托住德生婶的头,另一只手托住德生婶的腰。
林溪也坐在后座,但她力气小,只能用两条腿托起她妈妈的两条腿。时间一长,林溪的双腿有些吃不消,开始颤抖。
“林溪,你的腿靠在我的腿上,你的手拉住我的手,我们一起托住你大娘。”
“嗯。”
林溪的腿和庄严的腿紧紧靠在一起,双手和庄严的双手紧紧拉在一起,无限温暖带给林溪无限力量。
黄帆一路狂按喇叭一路加大油门,好几次盘山公路拐弯的时候差点出现险情,好在有惊无险顺利到达镇卫生院。
“小袁,立即手术!”
黄帆指挥镇卫生院的医务人员抬德生婶下车推进手术室,她要主刀抢救。
一阵忙碌之后,镇卫生院陷入静寂之中。
庄严和林溪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沉默不语,各想各的心事。
庄严想,过去的一个多月里,林溪在小院里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一下子变得那么陌生?以前的林溪对他无话不说,现在对他欲言又止。
林溪想,哥,你的心里一定在责怪我,责怪我为什么对你有所隐瞒?哥,我很想把我在小院的经历告诉你,可喜奶奶坚决不让,她说时机没有成熟。
庄严想,喜奶奶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既然林溪不是德生叔亲生,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公开林溪的身世?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德生叔、德生婶他们的感受?现在德生婶命悬一线,喜奶奶你能心安理得吗?小院那个披头散发的人到底是谁?
林溪想,哥,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多煎熬你知道吗?喜奶奶或许是为了我好,为了让我和那个人见面费尽心机,可我不需要那样的好,我宁愿在清水湾忍饥挨饿也不想回归本位。清水湾的家虽然穷,但给予我温暖给予我关爱,他们永远是我亲爱的大爹大娘爷爷奶奶。
庄严想,无论如何我要弄清楚真相,不能再由喜奶奶这样一手操弄,否则要出人命,清水湾将不再清静安宁。
林溪想,不管发生什么,我只能暂时坚守秘密,不是害怕喜奶奶,也不是害怕那个人,而是为了清水湾的乡亲们,为了我亲爱的严哥哥。
“大严哥哥,德生婶需要输血,镇卫生院血库的血浆已经用完。”
小袁急急地从手术室跑出来。
“抽我的。”
“我的。”
庄严和林溪同时站起身来。
“好,你们跟我去验血。”
经过比对,庄严和德生婶的血型不符,只有林溪的血型相同,小袁为林溪抽血。
随着鲜艳的血液流进针管,林溪身体虽然感到有些虚弱,但心里无比舒畅,她作为女儿,总算为自己的妈妈献出了一腔热血。
女儿?妈妈?对,我是你的女儿,你是我的妈妈!不管你多么贫穷,不管你身患多么严重的疾病,你永远是我亲爱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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