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方包抄过来的江都水军并没有理会这支溃军。俞延玉站在船头,一声令下,水军调转风帆,沿着西面追击方国珍去了。
方国珍的船队亡命逃窜,向西逃了三十里后折而向南,绕到南岸后,再转朝东面大海而逃,几如丧家之犬。
俞延玉率领一万水军紧跟其后,不断轰击着方国珍军的尾翼,凡是掉队的方军战船,瞬间就会被江都水军击沉。
这一追就是一百多里。
方国珍自从击败蔡业后,从未败得这般惨烈过,他不敢再去常熟,径直朝台州大本营而去。
俞延玉一直追到了松江府海域,才总算调转方向,朝通州返回。
另一边,杨通贯率领数千残军而逃,回到常熟时,发现城墙上的旗帜变成了江都军旗帜。
城墙上站着一名魁梧青年,大笑道:“杨通贯,常熟已经被我攻下了!”
杨通贯抬头视之,那青年正是卞元亨,不由惊怒交集,他脸颊被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率领残军继续向南而逃。
幸好海面宽广,他并未遇到俞通海的舰队,否则势必全军覆没。
俞延玉率水军朝通州返回的路上,前方忽然来了一艘小船,打着江都军旗帜。
他命人将船上的人接上大船,原来是张阳泉派来的传令兵。
那传令兵道:“俞将军,大王有令,让你一万水军不必返回通州,立刻前往常熟,帮助卞将军守城!”
俞延玉惊喜道:“常熟已经拿下了吗?”
传令兵道:“是的,已被卞将军打下。”
俞延玉大喜,立刻让大军调转方向,朝常熟而去。
半途之上,俞延玉站在船头,朝一旁的儿子笑道:“在江都军打仗,果然与咱们在水寨不同。我等只需听命而行,就能轻松取胜!”
俞通渊笑道:“父亲,此战得胜,江东是不是彻底落入咱们江都军手中啦?”
俞延玉手捻长须,微笑道:“差不多吧。”
俞通海道:“父亲可别忘了溧阳还有十万元军,还不到掉以轻心的时候!”
俞延玉看了长子一眼,只觉他参加了扬州之战,果然比以前沉稳不少,不由暗暗欢喜。
“通海说的对,为山九仞,绝不可功亏一篑,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水军穿过福山港,沿着福山水道前行二十多里后,来到常熟城。
抬头一看,城墙上飘荡着江都军的蓝色旗帜。城墙上的守将验明身份后,打开水门,放俞延玉的水军进去了。
水军顺着水道航行在常州城内的渠道上,沿途竟然站着两排百姓,一个个兴高采烈,似乎对他们非常欢迎。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俞通海惊愕道。
俞延玉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
没多久,水军在一处码头停了下来,此处臭气熏天,水面上堆满了垃圾,俞家父子都皱起了眉头。
这处地方正是方国珍大军停靠过的码头。
他们刚下船不久,便听马蹄声响,远处过来一支马队,领头之人正是卞元亨。
俞延玉赶忙迎了过去,笑道:“卞将军只凭三千人就打下常熟,着实令人佩服!”
卞元亨自从军以来,就属这一仗打得最痛快,朗声笑道:“我能打下常熟,还得多亏了方国珍!”
俞延玉忙问详细,卞元亨道:“此事待会再说,我手下人马不足,还请俞将军立刻将兵分派四门驻守,以防有变。”
俞延玉答应一声,派出四个千人队,分别加强四门的防守,再派出两个千人队帮助卞元亨手下维持城中治安。
一切部署妥当后,已到了晚上戌时,俞家父子和卞元亨一起来到常熟元帅府。
卞元亨脱下头盔,命人打来些清水,一边洗脸一边笑着道:“方国珍自入驻常熟后,毫不约束士兵,百姓们对他深恶痛绝。所以我在进攻前派细作混入城中,传了一个谣言,城中顿时大乱!”
俞通海忙问:“什么谣言?”
卞元亨笑道:“我就说常熟军攻打通州失利,全军覆没,方国珍抛下战败的常熟军,正朝常熟而来。结果百姓们纷纷逃亡,城中一片混乱,守军压都压不住!”
俞延玉笑道:“然后你趁机领兵攻城,一战便拿下了!”
卞元亨笑道:“杨通贯把主力精锐都带走了,留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所以这一战很容易。”
几人正说话间,又有传令兵到来,说道:“大王有令,让俞将军驾空船返回通州,协助山大帅将通州主力运送到常熟!卞将军暂时担任常熟守将!”
俞通海赶忙领命,点了一千士卒回到港口,控制船队朝通州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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