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处置一位小姐,不是小事。直接烧死的话,难免会引人注意。
被关起来的郝玉春,没少被喂药,关键是,平常人吃了一次就会死的药,在她身上完全没有反应。
如此一来,郝府全都人心惶惶,就连那天没去偏院的人,也相信了府里的流言,郝玉春是妖女。不然她为什么药不死?不然她为什么长得越来越好看?不然那些和她接触的人,为什么不明不白就死了?
怀疑的目光,放在向晚身上的也越发多了起来。身为郝玉春的贴身丫鬟,难道一点不受影响?
这其中,嫉妒的、幸灾乐祸的、同情的、鄙夷的目光,向晚不是没有看到过,只全都无视之。除了一天给郝玉春送一顿饭,大多数时间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头。
崔如柳没有动她,不代表别人不想动。找她打探消息的,讥讽的,络绎不绝,都被她冷眼激了回去。
府里的气氛一时间古怪又压抑,直到门房的人来通报,说是老爷回来了。
郝轩一路风尘仆仆地往内宅赶去,身边跟着郝林,还有另一个下人,看样子,像是那天从薛如梅院子里跑出去的人。
崔如柳平静地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除了一根白玉发簪,再没有任何饰品。稍微涂了点脂粉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如柳,铮儿他,怎么样了?”
毕竟是郝轩唯一的儿子,一听人说出了事,怎么能不焦急?急匆匆结束了手里的事情,便快马加鞭往回赶,再没有任何事情,比儿子的安危更重要的了。
“嘘,铮儿正睡着呢。这些天太累了,我不放心,便让他歇在了侧房。”
郝轩一愣,看崔如柳的样子如此平静,不由地转头看那名下人,难道这狗奴才谎报消息?
被他看的那人额头瞬间冒出了汗。他当时只是匆匆一瞥,便急忙跑了出去。难道是他看花了眼?
“郝林,随我一起去看看看铮儿吧。”
郝轩狠狠瞪了那名下人一眼,抬脚便往偏房走去。
崔如柳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待人都进了房间,便缓缓将房门落了栓。
屋子里比外面凉不少,郝轩快步走到床边,入目的情形,让他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崔如柳,这是怎么回事?”
怒吼声惊起了屋外树上的飞鸟,纷纷拍翅逃窜,将树上偏黄的树叶扇飞了不少,随风飘落下来,落到了地上,悄无声息。
崔如柳仿若未闻,从袖口扯出帕子,走到床边,如往常一样替郝铮擦拭着。
“铮儿太累了,他说他想要休息,我便让他睡在这里。他是个好孩子,顶顶孝顺的,不久前还说要为我买点桂花糕打打牙祭,还说要等爹爹回来。如今你回来了,看看铮儿吧,他很想你。”
温和的语气,一如既往。郝轩一肚子的责问、愤怒、恼怒,全都憋在了嗓子眼,眼角不禁有些湿润。
是他看着长大唯一的儿子,就出门这么些天,回来看到的却是一具尸体。作为他的生母,还有谁会比她更悲伤?
郝轩难得对崔如柳生出一丝愧疚和怜悯,也只是一瞬。他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叹息一声,道:“这事,春儿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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