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鹿溪书院枯燥乏味的学习生活比起来,华亭县顾家的日子要充实丰富得多,但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个学习环境,所以不太习惯的原因,反正自从回来以后,顾云霁总感觉静不下心,备考效率大不如前。
每天早晚都要去正厅请安,聆听父亲母亲教诲;然后就是生母赵姨娘那总也停不下来的啰嗦,一见到顾云霁就让他好生读书争气,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别的话说。
还有这段时间正在议亲的老二顾云霖,要求一大堆,要么是嫌人家姑娘家世不好,要么是嫌女方相貌不够美,挑三拣四地闹个没完,吵得顾云霁耳朵疼。
偶尔顾云霁想要散散心,去找程炎聊会天,对方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也约不出来人,于是他只好歇了心思,继续窝在家里。
是以现在虽然没有在鹿溪书院上学时那般忙碌,但顾云霁却觉得身心疲累得很,精神状态竟还比不上从前。
这一日,顾云霁正坐在书房里温习书本,就听见房门被轻轻推开,顾开祯走了进来,他连忙起身见礼:“父亲。”
顾开祯挥挥手示意不必多礼,将他按回到椅子上坐下,目光在放着书本的桌子上巡了一圈,问道:“怎么样,准备得如何了?乡试有把握吗?”
顾云霁沉吟道:“还行,问题不大。”
顾开祯眉毛一挑,语气之中有几分意外:“真的?要知道乡试不比县试,二者难度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多少人年纪轻轻便考中了秀才,却在乡试上面耗了一辈子。”
顾云霁轻轻笑了笑,自信满满地说道:“父亲,我在鹿溪书院的两年半自然不是白待的,作为陛下曾亲口赞扬的学生,前内阁首辅徐承裕的弟子,我若是连乡试都考不过,还有脸去见人吗?”
印象里顾云霁一直是个沉稳谨慎的懂事孩子,从没听过他如此锋芒毕露的话语,顾开祯心中震惊之余,突然又觉得这个小儿子这两年成长了太多,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他。
顾云霁倒对顾开祯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感情是要靠时间培养出来的,他这两年一直在外读书,跟顾开祯交流甚少,更谈不上互相有多了解。
老实说,若论言传身教和关心爱护,还是徐承裕更当得起顾云霁心中父亲的角色。
顾开祯眼中惊讶一闪而过,神色很快恢复了平静:“有信心自然是好,但也不能松懈。我见你这些日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怎么,是因为突然之间换了个环境,所以不太适应吗?”
说起这个,顾云霁心底一阵无奈,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是有些不适应,毕竟在鹿溪书院待了那么久,中间放假还好说,这一下子直接闭院回家备考,我一时半会儿没转变过来。”
瞥见顾云霁眼下的乌青,顾开祯眸子微微一凝,继续说道:“我正要和你说,今年除了你,你大伯的儿子顾明安也要参加乡试,正好近日你祖父聘得一位大儒,在会试之前都能留在府城顾家学塾教书,便想着让你也过去,一边上学一边备考,等八月直接参加乡试。”
“左右家里也不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在府城学塾和别人一起上学,应该比你独自备考的效率高,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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