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楚荆和苏旗率领的十二万援军赶到,边关的战局很快便被扭转。
楚荆用兵得当,与大同镇城内守军里应外合,对鞑靼人前后夹击,歼敌三万,重挫其威。鞑靼见围城计策失败,实行了多次强攻,皆被楚荆成功抵挡,几番折腾下来死伤惨重,仅剩不到十万人马。
宣府镇这边,定国公伤势好转,人已经苏醒过来,能够发号施令。边关将士主心骨回归,一改之前的颓靡之态,与鞑靼人作战时斗志高昂,狠狠打击了对方的嚣张气焰。
值得一提的是,在一次平原对抗战中,定国公苏渊之子苏旗自请为阵前先锋,亲率一万精骑深入敌军内部,经过一天一夜的激烈战斗,最终斩敌首八千,俘敌一万,英勇异常,使我方军威大振。
一时间,鞑靼人节节溃败,攻势被全方位压制,战斗力在一次次失败的攻城战中被削弱,眼看就撑不了多久了,撤兵议和不过是时间问题。
消息传到京城,百姓欢欣鼓舞,除了称赞边关将士神勇,更多的则是感叹定国公不愧为当世战神,只要有他坐镇边关,鞑靼人就只能望长城兴叹,寸土侵入不得。坊间对此传颂曰:定国公父子在,大夏朝四境安。
“‘定国公父子在,大夏朝四境安’……呵。”
御书房中,景丰帝将这句话在嘴里咀嚼了半天,而后冷笑一声,目光寒冷如冰:
“说得也对,定国公一受伤,所有边关将士就慌了神,仗都不知道怎么打了。连他那才十七岁的儿子苏旗,小小年纪就能稳定军心,颇有其父风范。你说说,离了这样的国家栋梁,我大夏朝岂不是转不动了?”
老太监宁福海闻言默默地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贸然接话。
景丰帝也没指望他能给出什么回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不过倒也难怪,苏家满门忠烈,历代子弟皆为我朝征战四方,传至苏渊这一代,仍旧是铁骨铮铮,一个污损先辈英名的败家废物都没有。”
“只可惜啊……”景丰帝眼睛眯了眯,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听得宁福海脊背发凉,“他们父子二人在军中威望如此隆著,竟令得边关将士只识苏家,不识朝廷……”
说着,景丰帝轻轻笑了一声,眸中却幽深如墨,不见半点笑意:“若长此以往,这江山,干脆让给他苏家坐好了。”
话音刚落,屋中的太监宫女便哆哆嗦嗦地跪了一地。
一个小太监许是吓得厉害,跪下之时没注意被旁边的琉璃灯罩勾住了衣角,只听“啪嚓”一声,顿时碎了满地的琉璃残片。
景丰帝闻声淡淡瞥了一眼那面无人色的小太监,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对着宁福海道:“今日起,他不用在御书房伺候了。”
小太监肝胆俱颤,浑身冒出的冷汗顷刻间便打湿了衣襟,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唔!”
似是感到聒噪,景丰帝皱着眉对门外勾了勾手,一个禁卫随即走进来,死死捂着小太监的嘴将他拖了出去。很快,外面传来的挣扎声响便越来越弱,最后,完全消失。
景丰帝轻轻呼出一口气,从桌案上拿起那封苏旗大破鞑靼骑兵的捷报,若有所思地道:“既然苏旗如此有出息,小小年纪便能独当一面,那干脆就让定国公从此好好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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