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侯爷开始求饶。
陆泽没搭理他,先以右掌按着他胸口,把先天真气在其体内各条经络穴位游走,摸索清楚了他的气功心法概略。
这纯粹是习惯性的动作,不是故意轻薄人家。
张小侯爷开始吓了一跳,以为这俊美道士有啥别的爱好,随即发现他的目的,顿时气的吐出血来。
你杀人也就罢了,连武功都要偷学,简直无耻之尤!
陆泽却遗憾的松开手,这人修炼的武功是走的烈阳之道不假,却离着纯正赤阳、老阳差了不止一筹,着重于培养气血爆发和淬炼其肉,乃是武将用来打熬身体和战阵杀伐的功夫。
可以借鉴,但于他的阴阳之道补益极小,聊胜于无。
陆泽退后一步,看着他问:“你不是独子吧?”
张小侯爷不明所以,怔怔的摇头。
陆泽满意的捻着须髯道:“那就好了,省的你爹死的时候,没人相陪,太过孤单。”
张小侯爷听出不是好话,怒道:“我爹堂堂大明侯爵,谁敢杀他?”
陆泽没兴趣回答,他可是知道嘉靖皇帝心眼儿有多小,你爹跟着杨廷和跳腾,过后他兴许弄不死那三朝元老,却一定会干掉别的人来出气,立威。
侯爷,还有迎立之功,正合适。
陆泽转而又问:“知道我为何往草原这边来么?”
张小侯爷也心生疑惑,以这道士道门天下行走、钦封真人的身份,越是人多的中原腹地,可用的外部力量越多,更方便他行事,也让意图针对的人投鼠忌器。
陆泽自己回答:“我怕杀人的时候,吓着老百姓。”
这也算是理由?
张小侯爷为之气结,这年头谁还见识少了死人的场面?哪里不是天灾人祸,哪里没有流民盗匪,轮到你这臭道士假惺惺的慈悲为怀?
他心中有无数郁愤之词,却一个字也不敢说出口,生怕惹怒了对方。
陆泽却不管他怎么想,只是要把话说出来,然后在张小侯爷充满哀求的眼光注视下,一巴掌拍碎了他天灵盖,袖子一拂,割下了脑袋。
人头咕噜噜滚落地上,一双眼睛兀自不敢置信的瞪圆,渐渐失去光彩。
仅剩的那亲卫见状,哀嚎一声,拔出匕首就要自裁。
陆泽一把抓住他的手,温然劝道:“总得把你家主子的尸体送回京城,让那老侯爷亲眼看了,才好下去陪他吧?”
那亲卫一听貌似有理,又一想哪儿好像不对劲?
陆泽起身,回头拔了两条长兵,慢悠悠的往来路走。
不多时,便见自家战马带着另一匹驮马小跑过来,亲昵的冲他打了个响鼻,好似在埋怨他丢下人家自己跑了。
陆泽拍着马头安抚:“下回一定带你。”
前提是这马没有让自己折腾死,或者身体能够脱胎换骨。
他翻身上马,重回战场,随意捡拾一些能用的兵器箭矢之类,又挑了几匹好马驮着,蹄声滴答,沿着勉强可见的道路往西南去。
再走一段路程,就是山西地界儿。
在他离开不久,万全左卫的明军派了一队人前来查探消息,只见满地的碎尸和失了主人的战马散落各处,折断的兵刃和箭矢插得到处都是,血流成河,煞气冲天。
边军虽然没断了打仗,可这些年来很少见识如此惨烈的景象。
关键他们能看出来,这都是一种兵器造成的杀伤,尤其是能崩碎钢铁刀枪,可想而知那是一种何等刚猛霸道的杀伐之术。
很快他们又追上了受伤的亲卫,接到了张小侯爷被杀的噩耗。
“那道人……那真人,是真的敢啊!”
张小侯爷擅自离京,还私下勾结鞑靼入境的罪行放在一边,只这杀了近两百骑兵,砍掉勋贵人头的做法,直接能捅破京城的天。
这事情太大,万全左卫的肩膀头太窄,扛不动那么沉重的黑锅,干脆一股脑报上去,让朝廷那帮大老爷们处置去吧。
至于地上这许多的脑袋,那都是金灿灿的军功啊!
全吞是不可能了,留下一小半,等风声过了之后再拿出来,随意上报一两次蛮子犯境,然后用来报功,想必那位道爷也不会特地跳出来揭大家的短吧?
假如那时候他还活着的话。
嗯嗯,事情就这么办了。
要不说大明朝的边军胆大包天,前些年他们敢向敌人走私军火,谎报军情哄骗皇帝,甚至起兵叛乱,险些搞得大明迁都,经过正德帝一通折腾,此时江彬被下大狱,正乱腾着呢。
没人管,方便上下其手,瞒天过海。
……
陆泽自是不管其他人如何搞法儿,他只要自己杀鞑子和小侯爷的名声传出去,让一些人稍微收敛一点儿,间接帮小皇帝减轻一部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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