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娘嘞,演戏比真打还费劲。”
不过,貌似他演的很到位。
那试百户刀身倒仰,拽着身体连连倒退一丈开外,最后以刀杆狠狠戳进地面,止住脚步。
两人对着喘了一会儿粗气,不约而同的抱拳:“道长/掌班好功夫!”
刚才这一招,试百户是真的发了力,演习演全套,他也竭尽所能,最后就算陆泽接不住,他也能在道人触及发冠之前,收回力道。
现在的结局堪称完美。
试百户把刀丢回给跟班,冲在场的人大声嚷嚷道:“你们可都亲眼瞧见了,本掌班已经竭尽所能,你们也是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没能拿下这道人。”
“对,掌班所言极是。”
“咱们已经尽力了,奈何他天生神力,打不过。”
“不愧是名满江湖的恶道人,武功着实了得,要拿下他,除非回去整备马甲器械,强弓硬弩。”
“我看他起码能与试百户五五开,说不得要请千户或者厂督来才有把握。”
……
三言两语,就把陆泽的武功上升到了接近东方不败的层次。
不光是说,还要把整个过程写进无常簿,作为档案给其他人查验。
整个流程无可挑剔。
戏演完了,试百户带着锦衣卫和番子扬长而去。
不过一个时辰后,陆泽就在府城内某酒楼单间儿重新见了面。
试百户名叫徐云,南直隶人,从姓氏就知道出身谁家,等他爹死了,直接继承百户的官位。
这一趟来堵陆泽,一是上边派下的任务,追查王俊、杜洋两名番子失踪、死亡的案情真相。
尸体他们是真的从焚毁的道观里挖出来,剑伤什么的,那时候陆泽还没武功呢,跟修道十几年的原版守和对不上。
总之,他们怎么解释都行。
不过程序得走,当此新皇正式走向前台、东厂重新洗牌的关键时候,徐云不能让人挑出毛病来。
二是代表南直隶一些人,给守和道人传个话,核心意思是“你杀的人也不少,差不多得了,开个价,以前的事情别再往下挖,对谁都没好处”。
陆泽其实也明白,光凭他一个人忙活,后边费老鼻子劲也弄不死多少,关键整个天下的格局已定,规则之下,自然会产生更多相同的人填补空缺。
后世都做不到的事情,他也没辙。
见好就收?
陆泽想了想,先做个表面态度,答应下来。
可以,先拿出一百万两,给道爷重新盖一座道场。
徐云吓了一跳,什么破道观要那么些钱,当年永乐爷扩建武当山才花了多少?
陆泽两眼一翻,这数字对你们也叫钱?你就说给不给吧。
“给给给!”
徐云生怕他反悔,赶紧一口应下。
最后又给陆泽留了句话:“北直隶那边有信儿过来,说浮云子过的挺好。”
随后就扬长而去。
陆泽捻着须髯再三琢磨,这话到底是正还是反,好还是不好?
不对,好坏都与那可怜的老道士无关,没让他给正德帝陪葬就不错了。
他既然活着,说明朝廷那些人还没与皇帝起正面冲突,暂时不会拿他祭旗。
不过既然风放出来,意味着离着那时间不远了。
“这新皇帝,还是年轻,沉不住气。”
又或者,是朝臣们发现朱厚熜不那么容易摆布,决定给他上点眼药,争一争主导权。
“天下又将多事矣。”
陆泽感叹一声,而后优哉游哉吃饱喝足,继续往东。
接下来一路顺遂,直达杭州,他也没找地方挂单,直奔福威镖局在此地的分舵。
林震南还活着,但也只是活着。
自从福州一夜惊变,丢了“辟邪剑谱”,林总镖头彻底从往日的一团和气中醒悟,明白这世道还是要吃人的,而他成了上层斗争的牺牲品。
能保住命已经很好,此时家业大半还在,儿子快要成为华山派女婿,未来无忧,他得活着看儿子结婚。
没成想,守和道长居然又来探望他。
意外之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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