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文君是你的侄媳妇,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陆友山气的一蹦三尺高。
“咋的?我把她当祖宗供着呗?她扇我嘴巴子的时候,你死哪儿去了?我活了五十八年,还没有人打过我,被一个小辈打,我这老脸都没地方搁。”
宋文君打了他?
回想在省城的种种,宋文君的确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
“二伯,她为啥打你?”
小辈冒犯长辈,有点教养的人都做不出来这种事,他接触的宋文君并不是胡搅蛮缠之人,事出必有因才对。
“我……”
陆友山哪敢说是因为他想卖掉家明?
“谁知道她抽什么疯?”
王翠娥在一旁帮腔,“云霆,咱老陆家风水不好,娶了个泼妇进门,春娟结婚,你媳妇儿嫉妒她找了个好婆家,婚礼当天挑着一桶大粪上门,泼的到处都是,不信你去问问村里人。”
“她在娘家折腾嫂子,折腾她妈,来咱们陆家,不管你爹妈死活,你妈病殃殃的,还得爬起来给她做饭。”
“那死丫头又懒又馋,一天到晚啥活都不干,你咋把这种货色娶进门?你不知道我跟你二伯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委屈。”
说着,王翠娥假装抹眼泪,哭哭啼啼的样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文君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她很能干。”
“你可拉倒吧,她能干?她能干,你爹妈能活活累死?”陆友山恶狠狠说道。
“可是我听说,是你贪了我寄回家的钱,没把我的信交给家里,又在外面造谣我犯了大事,被拉走枪毙了,我父母伤心过度,一病不起。”
陆友山眼珠子瞪得老大。
“谁在外面造我的谣?云霆,你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你寄回来的钱,的确被我保管着,你爹妈生病吃药没花多少钱,两人都是绝症,治不好。”
“再说了,那钱都让宋文君要回去了,是不是啊老婆子?”
“对对对,是这样的,文君从我手里拿走好多钱,还吃了我家一只老母鸡,死丫头,你爹妈生病,她从来没管过。”王翠娥愤恨说道。
“这么说,我父母含恨去世,跟二伯,二伯母没有任何关系?”
“又不是我们让他们生病的,云霆你不是一肚子文化吗?书都念到狗肚子里了?”
“都是宋文君气的,你也是,娶谁不好,非娶个丧门星回来,你爹你妈一身病,还要伺候她那个懒货。”
陆友山越说越来劲,吐沫星子横飞,忽然窗外有人说道,“二伯,骂我这么兴奋吗?”
“啊?你你你谁啊?”
屋里点灯,看窗外就黑咕隆咚,宋文君嘿嘿笑着,“我在家耳朵都快着火了,就寻思二伯二伯母合着伙骂我呢。”
“我过来听听,看看你们两个有没有胡说八道。”
两人气势顿时消了一半,背后骂人是过瘾,但是当着宋文君的面……
老两口心有余悸的摸摸自己的脸。
宋文君手插着兜,从外面笑盈盈的进来。
“没错,宋文君以前是不着调,又懒又馋,可是她懒归懒,馋归馋,吃过一粒你家大米吗?”
“你俩身为长辈可以教训侄媳妇,但是不能往死里打她啊,打不死就想把她卖了换钱,卖不成把脏水泼她身上。”
“这世上好事都让你们做了,咋那么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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