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又不是没家,就算和你大爷家的大娘不熟,不还有你刘爷爷和奶奶在那里吗,我记得老二你应该知道地址,敲门进去就说话,二道河的,你爷指定高兴村里人去了。在那住两宿歇一歇,这么赶路电闪雷鸣的出点儿啥事呢?!”
刘老柱还趁机喊村里小子们:“往后都记得点儿,不管谁路过县里,真赶不回来了,那就去大爷家,听见没有?”
“听见啦!”大伙那是一点儿没客气。
许家三兄弟:“……”
出门前,里正叔不给开路引的一幕仿佛就在昨日。
回来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的里正叔再不是昨日的叔。
但无论有多懵逼,看着一脸关心的刘老柱,许有粮也赶紧应道:“记住了叔”。还挠挠头憨厚地笑了笑:“我这不是着急回家忘了吗。”
别说许家三兄弟没法低调,就连许老太也总受瞩目无处藏身。
她寻思趁大伙说话时,侧过身偷摸抹抹眼泪,没想到还是被不少人看见。
胡椒跟着掉眼泪,因为随着许家三个小子归家,村里所有在外务工的就全回来了,倒是她大儿子和孙子还在外面。她忽然也想儿子了。
大红子和“五住娘”跟着抹眼泪是因为她们太懂许老太在哭什么。
前两天她们刚经历过。
哭得是:
儿啊,你变得不喊娘,娘都差点儿不敢认你了,瞅你们瘦得脱相,这是在外面遭了多大罪。而为这点银钱,你们也不知道当娘的会有多惦记。你们到家了,这心才彻底落下。
许老太确实是心酸三兄弟的惨样。
她想起自己以前看到那些可怜的孩子,还会和人感慨两句呢,说这是谁家的孩子呀,啧啧,看着真让人心疼。
没想到今日却轮到自己身上。
恐怕别人眼下看到她家这仨小子造成这副惨样,也是这样的感慨。
因为这仨小子到跟前才看清楚,只那脸就一块快往下掉皮,有黑色的,有新长出来发粉的肉皮,脸上黑一块白一块,不知道的以为泡在她孙女做的那化学药品里。
所以不用听他们吹牛,正和村里人说,鸭梨是人家雇主赏给他们的,夸他们干得好,挣得也算行,都带家来了,不拖欠工钱。吃的啊?不孬,活轻松。
还告诉村里人,没和祖母还有大爷堂哥在一起摘果子,他们到了就被挑中选走去干更重要的活计啦。
一眼就相中他们哥仨,“本来还想买……”鱼。
老四许有银借火把光亮,看到推车上一篓子一篓子的鱼,硬生生忍下“鱼”字。
“肉,想买肉来着,给俺娘和田芯,还有俺嫂子。”
许老太心想:老四这小兔崽子,没想到才十七岁就这么能吹牛。
而许老太偷偷抹眼泪这事儿,被有些婆子嚷嚷的大伙都知道了。
关二秃还起哄说:“你们哥仨是不知道,这些日咱村里经过太多事儿,一步一个坎,就你们这些伯伯叔叔有时都挺不住掉两滴泪,你娘那愣是一滴不掉。嗳?怎么着,你们哥仨回来,你娘挺不住了吧。”
许老太实在是烦这些人,抬头才想起来还没给赵大山介绍呢。
“大山,这是我家那仨小子,随他们祖母出门,刚从外面干完活回来。”
赵大山早就下马,闻言没等许老太介绍名字就说:“有粮,有仓,有银,对吧?以前听你们大哥提起过。我是你们大山哥。今日有公务在身,你们也才回来太疲乏,改日咱兄弟几个喝点儿。”
许家仨兄弟再次一脸懵逼地向赵大山抱拳打招呼。
仨兄弟也是直到这时才发现,赵大山身后还五花大绑一个。
王老八被堵着嘴使劲挣扎一下,心想:好哇,原来你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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