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且住手,这位平阳的朋友,且住手!”
程桐见对面两位师兄和庆倓老人被人制住,那边从船上又聚拢了许多瓯夷道的弟子。其中一个中年男人上前道:“各位兄弟都且住手,这位平阳的朋友,不知道怎么称呼?”众弟子听闻此人呼和,也都逐渐向后退去。程桐见四处的人逐渐散开,正好自己可以抽身去给燮师兄报仇,更是不假思索直奔广陵三人而去。口中不住的吼道:“你凭什么跟我讲话,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这些杀我师兄的恶人!”
中年男子见程桐怒气填胸,仇蔽双眼若是再这般苦斗下去即便制服了他也必然要死伤无数弟子,当机立断,直接把身侧刺死燮飞的弟子背心一提,朝着程桐丢去,叫了一声道:“朋友,这就是你的大仇人,请动手吧。”
那弟子飞在天上四肢无处着力,直直的奔着程桐而去,程桐丝毫不留情,凌空一个旋转,杖头对准了对方太阳穴直接扫过去,如同棍棒打西瓜一般直接把那人头颅打碎,一只身子摔在地上,颠了颠,手指尖兀自抽搐了两下。
程桐杀了这人,心中忽然好似坠落断崖一般的空虚了一下,仇人已死难道自己还要去杀人吗,可是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对着那中年男人叫道:“你要说什么,赶快说吧,除非是把我们一起的四人尽数放了,否则今天便是把我杀了,把我累死,围困死在这里,我也要杀了你们!”程桐一边叫着一边要紧牙齿,好似隔空就要把对方吃掉一般。
中年男人见程桐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字,便将双手抬起,示意程桐冷静一些,又说道:“好的,这位平阳门的朋友,你要报仇,杀你朋友的人也送给你杀掉了。今日我瓯夷道上也有不少兄弟死去,他们每一个都是江上打渔的人家,都是拖家带口的汉子,那些孤儿寡妇知道此事的时候,或许比你心中要更加痛苦。只不过这是我门派的事,也不需要你来偿还。我今日把你的朋友放了,但是只要一件物事,你若给我,我江天枫就给阁下赔罪,送几位安然离去!”
“你要什么,说出来我看?”程桐听闻这些被自己杀死的人,也都是身为人父的顶梁柱,便即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瞬间便心软了起来。
庆倓老人听闻那人所言,冷冷哼了一声道:“程桐,老渔翁我问你,他要的东西若是你手中的木杖,你给是不给?”
程桐本来没有想到那么多,这时候庆倓老人一提醒他猛然回过神来,言道:“自然不给,我没了这木杖,怎还能斗得过你们!”
江天枫道:“掌门人,你何必挑拨我们与这位程桐先生的关系,今日的事端还不皆是由你而起!”
庆倓老人奇道:“由我?”
江天枫昂首道:“不错,如今延陵派归附郢教,我们瓯夷道的势力日渐被压缩,你身为掌门人只知道浪迹天下游山玩水,我等瓯夷道弟子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哼,你们几个的办法,想来也不过是一些馊主意!”
江天枫冲着程桐言道:“程桐先生,我知道你们与庆倓老人是朋友,但是我们只不过是个打渔的出身,练了几手功夫,也是有家要养的,如今庆倓老人只顾着一个人自由自在,这帮派里四分五裂,如今群龙无首更加无法抵御延陵的侵袭,如今我们打渔的路子窄了,更是没法生存。所以不得已要与巫南教联手抗敌了!”
“你门派里的事情,跟我说什么?我又管不来的!”
“若要与巫南教结盟,必须要以掌门信物取信对方,庆倓老人一直不肯将信物授予我等,故而今日我们不得已要出此下策了。如若程桐先生能劝说庆倓老人将信物交与我等,那我们便即收队入船,不再为难各位,听凭程桐先生带走庆倓老人,我瓯夷道便再也与庆倓老人无关了。”
程桐哪里想到这里面竟然隐藏着这许多的干戈,同时又很难相信对方的所言。眼望着庆倓老人,要去征询他的意见,可惜庆倓老人双眼失明,根本看不见程桐的表情。不过他毕竟是个老江湖了,听闻江天枫所言,也认真道:“瓯夷道向来自由江上,从不与人结盟,曾经不入郢教,如今也不会去理会巫南教,你说我作掌门的不顾兄弟们的生计,老渔翁也是无话可说。毕竟道义与生计,不是每个人都能兼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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