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动声色,站起身来。
“所有人都先看押起来。一点风声都不许走漏。朕先去送走各位王公再说。”
杜棱郡王被单独关押在一顶小小的帐篷里,门口是御前带刀侍卫亲自看管,没茶没水,没铺没盖,足足等了三四个时辰。
他再被押解出来的时候,四周悄无声息,灯火都没有几点。
唉,这辈子,怕不是就交待在这儿了。
后事也不知道能不能办的体面些。
噶尔臧呢,皇上是不是也一起扣下了?
回到大帐内,叶常在已经梳妆完毕,光彩照人地挨着康熙坐着,不是刚才哭哭啼啼、湿发薄衫的狼狈样子了。
“扎什,你可知罪吗?”
“臣万死难赎。”
“那就好。叶常在,除了那颗珠子,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回皇上,奴才就是人证啊。”
“哦,那就好。来人啊,拖出去,杖毙。”
水仙愣住一下,刚要喊叫,梁九功直接叫手下堵住嘴巴,硬生生拉出去了。
干净利落。
扎什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微微发抖。
没一炷香,大阿哥进来复命。
“汗阿玛,叶常在已经处置了。”
康熙云淡风轻地抿了口茶水解酒。
“叶常在?朕身边,有这么个人吗?”
“是,儿子忙糊涂,又喝多酒记错了。是宫女水仙,偷取杜棱郡王献给汗阿玛的夜明珠,被值班太监发觉后,竟试图逃跑,就被侍卫们当场处决了。”
“哦,知道了。下去歇着吧。”
大阿哥退下后,梁九功也叫里头的太监们全部出来。
分赏钱。
康熙亲自把杜棱郡王扶起来。
“满蒙之间的兄弟情谊,怎能为个小小女子破坏。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来,赐婚圣旨,用完印了。你拿回去吧。”
扎什痛哭流涕,接过那张轻飘飘的宣纸,直接就着烛火烧光,连渣子都没剩。
“皇上,臣这个逆子,怎么配得娶您的公主,当额驸?臣这就回去,把他撵出家门!”
“不,你不能这么做。”
康熙也递给扎什一杯茶,拉他坐下。
“你这么大张旗鼓一嚷嚷,谁都能察觉出不对劲儿。朕,也是要脸面的呀。”
“哦,皇上,是臣鲁莽。可不教训教训他……”
“扎什,教训不教训的,先搁着吧。儿女亲家,咱们还得做。只不过,噶尔臧,还是算了吧。你的儿子是儿子,我的女儿,也是女儿呀。”
“那,皇上的意思,是说塞棱?不不,他这样低三下四的出身,够不上额驸!公主殿下太委屈了!”
“现在不行,袭爵以后,不就行了?”
“可他怎么能越过噶尔臧呢?又不像纳木达克,好歹占着长子的名分。”
康熙听见这句话,心里已经很满意了。
这说明,杜棱郡王对噶尔臧已然失望,在考虑让幼子继承王位。
“这不是,要打仗了吗?有军功,朕也方便封赏。你先挣来个爵位,贝子或贝勒,朕叫塞棱承袭。慢慢的,也就不低了。先别到处声张,等个几年,朕直接下旨,就像纳木达克那样,省得你家那位王妃哭闹。再说,三公主还小呢,朕想多留几年。”
“三公主?”
“是啊。四格格配塞棱,噶尔臧怀恨在心,你将来恐怕家宅不宁吧?”
“皇上,您不仅不怪罪臣,还愿意把身份更贵重的女儿嫁过来,臣……臣……”
杜棱郡王一时情急,仓促间想不出多华丽的辞藻谢恩,索性,当场又认捐了十万两军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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