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蛋!”
童英两只眼睛快竖了起来,嘴巴紧抿,脸上的肉都抖了抖,声音更是街对面的人都听到了。
童英从小看店,那嗓门自然是学着街边泼妇那样,尖锐而洪亮。
或者,按照童英自己的话说……
不是像!
我,就是泼妇!
“哎!童孃!叫我搞哪样?”
名为“小黑蛋”的白脸男笑呵呵地走过去,随意拉出一只椅子坐下,看了看桌面,笑道:“么么,你望望这张桌子,油死了!生意太好,忙着赚钱来不及擦噶?”
“你来这里给是想找打?”童英冷哼一声,用极具压迫感的眼神以及身躯凑上前去,沾着一些水渍的围腰正正对着小黑蛋。
小黑蛋刚刚表现得自如,不过现在却略微缩了缩身子,也不知道是躲童英的脏围裙还是躲童英的眼神及气势,或者两者皆有。
“童孃,你在说哪样啊?你们今天赚了那么多钱,还要打我?”
小黑蛋瞪了瞪眼睛,不过对上童英的眼神,又连忙回避,去看余阿叔的眼神:“你们不谢谢我就算好了!还打我?来嘛!打死我嘛!”
说着,他还瞪着眼睛挺了挺胸口。
“我谢谢你?”童英不擅长嘴角争斗,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当然了,脏话倒是说得出来,于是她张口就是一通乱骂:
“你这个狗xxxxx的小蓝施,你他妈xxxxx,我xxx……”
要说像小黑蛋那样罔顾事实、颠倒黑白,童英确实不会,好在童英这么多年混菜市场可不是白混的。
于是乎,童英声音一出,方圆几百米的街坊邻居顿时闻风而动,好事者马上放下了手中不重要的活过来看热闹。
“童孃,你骂人就不……”
“老子xxx你家妈妈,你家爹爹,我特么……”
“我靠,童孃你能不能讲一点……”
“我淦了……我曹了……我曰了……我特么的……”
“我踏马!我我我我……”
“我你个头的小咂中,我老娘他妈几巴掌给你这个苟曰的东西……”
五分钟过去。
骂了一会儿,小黑蛋的反抗声渐渐微乎其微。
对于骂战中时机的把握、音调的选择、韵律的波动、手部动作的协调等等,他还拿捏不过童英。
但是,小黑蛋也没走,就在那儿撑着给童英骂。
童英骂爽了,才擦了擦嘴角的白沫,嘴边的话也恢复到了正常人类可以交流的水准:
“……你哪样意思?断我们的米线?当年你家爹还没被砸死呢时候,我们都是克帮过忙呢!怎么?过河拆桥呢白眼狼?”
早些年小黑蛋他父亲开米线厂,还是请了他们一些做手工米线的人去参谋过的。
只不过小黑蛋他父亲后面因为一次事故去世了,母亲后面嫁了别人,去了昆明那边,工厂就成了小黑蛋的了。
“按说你是我长辈,你骂我也可以,打我也是可以的……”小黑蛋此时面色很不好看,看来也是被骂的心情糟糕,所以说话语气也不好:“但是,我……”
“我是你长辈你还一天天断我米线?这个月第几次了?之前不是说好不断了?”童英直接打断了小黑蛋的话:“你家当长辈的那么惨?”
“第几次?”谁知道小黑蛋也激动起来:
“那你能不能也考虑考虑我啊!我有一大家子人要养,这大个工厂在那里,我就为了你一家米线店,让整个厂子倒闭,然后让全家人喝西北风?”
童英说不出话来,倒是旁边的余阿叔过来开口了:“卖我们米线,你的厂子就会倒闭?”
小黑蛋忍不住轻哼一声:“不然?我告诉你,春得园的势力太大了!你们得罪不起,我也得罪不起!”
“你们开的是店,我开的是厂,他们?”
“他们开的是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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