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善!”
听李明善竟然直白地给出了回答,一直在末位静候的朴富真顿时就站不住了。
这种事是能随便被人拿来口胡的?
万一放错了风,明年被清算的人可不会只有总长阁下一个。
往少了说,在场诸位有一个算一个,谁也没得跑。
若是再扩大点范围,这些人,连带他们的那些门下走狗都少不了一个下放基层的结局。
对这帮已经高高在上惯了的大检查院老爷们来说,只要出了汉城,其余都是乡下。
到那时,断人前途的李明善于他们而言与杀父之仇无异,能落个好才有鬼了。
“富真啊。”
“总长,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别紧张,放松一点。”
从进门开始就一言不发的金总长此时也终于开了口,“记得我还是次长那会儿就跟这位小朋友见过面,没曾想几年没见,现在倒也有了几分姚家子弟的做派。”
话是对朴富真说的,可那双阴恻恻的眼睛却片刻不离李明善。
“承蒙总长阁下夸奖”,李明善点点头,表示感谢的同时,还顺势还把眼神向下一瞥。
我,还小朋友?
哪小了,明明一直都是这个规模好不好,你不要乱~说。
再说了,有时候还要多找找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除了德啥都不缺,除了人干的事一件都没少做,就这还好意思说别人小?
“既然这位小……”
“金总长,就让我们坦率一点吧,其实您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不然怎么会专门挑我舅舅不在的时候上门?”
看了大半天不带番号的片儿,又让李秀满站在道德高地摆了一道,李明善本就又困又烦,哪还有什么心思跟这些人腻歪?
当过总长的人多了,忠清姚氏可是别无分号,少了你金总长,我家吃不上饭了怎的?
不过经过跟这帮人的折腾,李明善开始榆木化的脑袋倒也重新开始运转起来。
一行人后半夜突然上门,这事情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要不就是这位总长手底下没有什么知冷知热的贴己人在帮忙做事。
或者说,刻意选择姚弘基不在的时候上门,是想给下属找个心理安慰的同时,也自己找条后路。
到时候一旦猜错了结果,这位总长也好顺势把责任推给点津堂,免得那帮跟着一块受了气的弟兄,最后又把离任清算那一套搞在他身上。
虽说被人揭破了心思,但金总长怎么说也是在大风大浪里畅游过的,应付这点稍显尴尬的小场面,不值一哂。
“李会长,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我们是大检查院又不是战略情报部,怎么会知道弘基的行踪?”
屁!
过了清明,姚弘基就浪的不见人了。
点津堂的大门是下午开的,你人是半夜来的,这中间要是没什么典故,别说人,就连阿飘也不信。
“既然这样……”
李明善先弯腰掏出一只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早已经黑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搪瓷大脸盆。
又打开前台柜子,随便抽出一摞面值比世宗大王还大了许多的纸钱,“那就按老规矩来吧。”
所谓的老规矩,就是大检察院这些人需要在纸钱背后把人名写好,然后交给姚弘基一张张的烧,等剩下最后一张的时候,另外一个就是要被爆黑料的人。
整个流程就突出一个随意且不环保。
“不必这么麻烦,那就他吧。”
金总长伸手触摸着桌板,顿了顿,头也不回地对着李明善开口:“回头转告城东区的那位政务官,有时候好心也很容易办坏事,让他小心一点。”
这位嘴里要被提醒的城东区政务官,指的自然是林润婀的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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