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趁这个机会打算让他先吃点苦头,增长阅历,等他解决不了问题,回家找大人帮忙时我们再搭把手。现在倒好,只是电话里抱怨两句,你就把饭做好还等着喂他吃。”陪弟弟清晨爬山的姚基淑抹了把额头上的浮汗,朝着一脸谄笑的姚弘基怒视一眼。
“呵呵,孩子遇到困难不找爹妈找舅舅,谁酸了我不说”,姚弘基耸了耸肩,“而且是你们把明善从小就扔给我,自己的亲外甥我不疼谁疼。”
“那就怪老头,当初没事儿非要卜什么卦啊,我是不信,可你姐夫一家信,我能有什么办法。”姚基淑皱着眉,朝稍远一些的李仁贵挥拳表示不满。
看着姐夫做出西子捧心状的回应,姚弘基觉得自己多少是草率了,就不该放那位先回汉城的,留下继续开解两天也好啊,“你们两个真是够够的了,我要是那孩子,肯定也不想回家。”
说完,望着远处在白雪皑皑下依旧挺立的青松,姚弘基幽幽开口:“不过话又说回来,都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可即便如那片万年青,不也需要有土壤养分的支撑,才熬得过十几年狂风暴雨,酷热严寒?
你们可好,挺简单的事情非得上难度,也不担心万一用力过猛,自家树苗被人撅折怎么办?”
“被撅折了啊”,姚基淑托腮想了想,“那就折了吧,不然回来也是被人吃干抹净。所以说,对他的帮助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喂,姚基淑你是在开玩笑吧,明善可是我唯一的外甥。”
“待会儿把银行账号发给我。”
“其实年轻人受点挫折也不错。”
与舅舅通完电话后的李明善,此刻心情很好,不是小好,是大好。
他是万万没想到,骂一顿空气居然真的有帮助。
虽然30亿的负债还在那儿挂着,但怎么也比束手无策要强吧。
而且有忠清南道姚氏经营多年的人脉,再加上姚弘基这么一位善能手拿把掐,殚精竭力的舅舅,这个问题兴许真能成功化解。
不过刚从最敬爱的舅舅嘴里听到的这位预备舅妈,自己怎么从没在日记本上见过?
该不会是自己知道的那个富真吧。
李明善对着水杯中的茶水照了照,心思渐渐活络。
如果真是那位的话,自己到时候要不要试着喊一声‘富婆,饿哦,饭饭’?
保不齐有效呢。
毕竟自己这张胶原蛋白满满,肆意张扬着青春气息的瓜子脸,再怎么说也比老姚那张百褶饼要来的强吧。
一时间,李明善感觉自己那该死的退休计划又回来了。
又是一个周末清晨。
路上的街溜子和二代们结束了一夜癫狂,把城市的繁华和喧嚣还给了那些原本最有资格享受这一切的人们。
与商业氛围浓厚的东大门市场相比,藏在其中的命理街就显得清冷不少。
为了心中最质朴的欲望,每个来到这里的人总会下意识收声,作出彬彬有礼的虔诚模样,然后再带着微笑期待从大师那里得到让自己满意的答复。
只是到了点津堂,原本宁静守序的画面就变得有些奇怪。
“我说你们都排好队。诶,后面那俩,说你们呐,别插队,平移也不行!哎西……”
整顿完秩序,虽然点津堂内嘈杂依旧,但起码看上去比刚才已经强了许多。
“好了,一个个来”,灌了一大口酽茶,李明善正襟危坐,抬手示意道,“来,说出你的愿望,嗯,问题。”
虽然姚大师的声音听起来与往常有些不同,但在厚厚的雪白粉底和宽大道袍遮盖下,客人一时也不敢仔细分辨,只得恭声开口:“姚先生,我想问股市。”
“会涨,下一个。”
“姚先生,我也想问股市。”
“要跌,下一个。”
“可是您刚才还说涨啊。”
“泡菜还分辣白菜和腌萝卜条呢,你们投资的能一样?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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