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慎之心碎。
镇国公哼了一声，拿公筷夹了块排骨放进楚无恨面前的碟子里，又给谢霜歌夹了一块，接着是彭夺，独独没给杜慎之夹，“长什么脸？你看看你表兄，年纪轻轻就是个小将军了，自己能带兵打仗，你表弟，靠自己的本事封侯，眼看着都要成家了，再看看你——还用我说吗？”
杜慎之：“……”
好吧，这么一比他确实有点平庸。
他默默低下头，不说话了。
镇国公和吴氏对视一眼，谢霜歌有些担心，这样不会让杜慎之更难受吗？
然后下一刻她就看到镇国公又夹了块排骨直接放进了杜慎之的碗里，“你啊，多吃点肉，养养你的小身板再说吧。”
“我可没有这么弱不禁风的儿子。”镇国公哼了一声。
杜慎之顿时眉开眼笑，“好，新的一年我争取长他个三斤。”
谢霜歌放下心来，心道这一家人的相处方式真有趣，不像皇室总是隔着一层。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今晚的重头戏饺子来了。
不管之前吃了多少，饺子是一定要吃的。
等饺子下肚，谢霜歌撑得都走不动了，酒劲上头，她靠在楚无恨身上，周围的一切都听不清了。
老夫人也乏了，慈祥的笑笑，“行了，玩也玩够了，吃也吃够了，无恨啊，你送公主回去吧。”
其他人看了过来，楚无恨扶着谢霜歌起身，点点头：“好，提前说一声过年好。”
“好好，去吧。”
杜卿岚打趣道：“公主醉的站不稳了。”
楚无恨笑笑，抬手把谢霜歌抱了起来，在众人善意的目光中离开。
……
出门前忽然有小厮追了上来叫住了楚无恨，“侯爷留步！”
楚无恨把谢霜歌放到马车上，转头疑惑的看着他，小厮从怀里摸出一沓红包，笑着说：“这是夫人老爷们准备的压岁钱，方才忘了给侯爷，让小的赶紧送来。”
收压岁钱对他来说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只有义父在他很小的时候给他准备过，后来义父的病越来越重，就顾不上这种小事了。
如今再见红包，楚无恨心头一酸，想笑又想哭。
“替我谢谢他们，就说我很高兴。”楚无恨接过红包，发现数量很多，分量很重，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小厮点点头，“小的明白，对了，老夫人说嘉宁公主也是孩子，所以压岁钱都准备了双份。”
楚无恨转头看了眼朱门，想起老夫人那张温和的脸，感激道：“谢外祖母，公主也会很高兴的。”
……
谢霜歌上了马车就睡了过去，一路睡到公主府，被楚无恨抱进卧房的时候稍稍清醒了点。
“什么时辰了？”
她窝在楚无恨怀里迷迷糊糊的问。
“快子时了，睡吧。”
“子时？”谢霜歌陡然直起身子，“不，不行，不能睡！我要守岁！”
“都困成这样了，还要守岁？”
楚无恨哭笑不得的在床边坐下。
“对，要守岁，我要和楚无恨一起守岁的。”
谢霜歌从他怀里跑出去，像一尾调皮的鱼，直直的往地上跑，差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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