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题,求值,代数。
第三题,方程式。
第四道题,三角函数。
第五道题,解不等式。
第六道题,几何。
第七道题,求证方程式。
参考题,两道,抛物线和求不定积分。
这出卷老师是个大手啊,把中学数学重点内容全涵盖了。
难吗?
难!
知道这货此时心里想的什么吗?
徐庆有。
我真是谢谢你八辈祖宗!
讲真,若不是恶补了《数理化自学丛书》,他连笔都动不了。
不急,慢慢来,时间很充裕。
遂拿出草稿纸,神情凝重,目光如炬。
沙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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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
县味精厂。
跑来跑去太搞人,李建昆和王山河合计过,还是来这里凑合一宿。
反正有两张床,另一哥们哪怕今晚不打算回家,相信某彪子会让他听话的。
这不去了嘛。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噔噔噔地。
噢,彪子回了……
旧袄子里鼓鼓囊囊,进门掏出两个铝饭盒,咧嘴道:“给,趁热吃。”
李建昆揭开盖子,好家伙,红烧带鱼!
小王那盒还不同,土豆鸡块。
“你俩可以凑一块吃,这样都能吃到。”
要你教啊……李建昆瞅瞅他,问:“你呢,你不吃啊?”
李建勋摆手一笑,“晚上有点事,要出去吃。”
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酝酿半天才说:“建昆,那钱……我就先用了,赶明你要用钱,跟哥讲。”
“滚。”
“诶。”
真走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李建昆就知道他去哪混饭了,不是跟大嫂二人世界,就是丈母娘家。
这么说不算错,后来真一家了,虽然过程特曲折。
还得忍辱负重两年。
等混上科长,才能翻身奴仆把歌唱。
那年,味精厂仓库失火,烧红半边天,某彪子是真不怕死,冲进去扛出百多袋货,见了报纸。
遂一下完成身份跃迁。
估摸少奋斗十年,成为厂史上最年轻的科长。
从那以后,每逢回家,李贵飞会屁颠屁颠给搬凳子……
俩货吃完大餐,各倒在一张硬板床上,一脸腻歪。
“山河,对对答案?”
“对啥呀,对出个什么也改不了,还闹心。”
小王豁出去了,要死卵朝天。
嗯,他都打听清楚,知道有个地方水浅,底下还没石头。
李建昆拍拍脑门,难喽。
这个年纪的小王,其实还挺浮躁,数学题不算容易,真搞出几个,不得跟他嘚瑟嘚瑟?
“上次让你找你舅妈,聊聊她的经历,你聊了吗?”
“聊了呀。”
提起这个,王山河倒来了精神,摆钟样坐起,嘿嘿道:
“建昆你还别说,真有用,我政治题有几道,就是从她的话里提炼的,八成没毛病。”
小王舅妈,是个狠人。
石头矶公社的三八红旗手。
带着一帮妇女,硬生生搞出一条大沟渠,活生生演绎了妇女能顶半边天。
现在也时常参加会议,听多了自然能讲几句。
政治题薅到了,这挺好。
却不是李建昆的出发点。
他当时想的是,顶好一素材,到处都在说男女平等,实际呢?
这事有写头,有看点,好发挥。
倘若批卷老师是个女的,那……赚大发了呀。
也不指望小王遣词造句,但凡用质朴文字表达出一定精神内核,作文分就不会低。
整整60分呢。
总分才400。
盛海那边更猛,三道题,一个作文90分……嗯,好嘢。
这是李建昆对1977年高考试卷,唯一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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