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森即将迈过门槛,垂下的眼帘中也似乎能看到近在眼前的亮光。
后背却骤然感受到一股沉重如山的压力,还伴随着炽热的高温,似乎有两对通红的铁钳将自己牢牢捆住!
“是哈里斯?!”
沃森猛地睁开双眼,低头就见四根残留着余焰的焦黑臂膀,将自己擒抱锁死。
鼻间再次嗅探到那喷香的烤肉味,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窃笑,心中再度生起难以抑制的食欲,后颈皮肤传来灼烧的痛感,烈焰似在舔舐他,顺带点燃他的毛发。
这也就算了,可关键是这该死的哈里斯竟然在抖动啊!!!
疼痛的刺激压制住食欲,恼羞的愤怒让沃森暂时挣脱束缚,曲臂朝后连连扣动扳机,极近距离的枪械咆哮震得他耳朵嗡鸣。
脑后传来痛苦的嘶吼,似有点点温热血迹碎肉溅在身上。
庞然巨兽似的哈里斯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四道如铁箍般坚固的臂膀开始向内挤压,臂膀肌肉膨胀暴突撑裂了烧焦的皮肤,皮开肉绽间露出粉嫩的肌肉纤维。
骨骼似不堪重负发出脆响,紧接着那股沛然巨力更是将沃森原地提起,猛地一甩,直接将他抛飞出去数米远,如破麻袋般嘭地撞上大厅墙壁,跌落到熄灭的壁炉上。
沃森咬紧牙关强忍痛意,全身上下的骨骼都在发出撕裂般的惨叫,但他持枪的手臂依旧稳定如初,瞄准双目失明却不知为何能够锁定沃森方位,犹如一架燃烧的重型坦克般横冲直撞过来的哈里斯,枪膛喷吐出微弱的焰火和呼啸的金属。
钝头子弹如短促的骤雨倾泻在哈里斯的脸庞,它敏锐近乎刀刃的感知立即将伤势的具体情况映照在颅内。
牙齿崩碎,舌头断裂,鼻梁骨碎裂,脸颊穿孔,下巴二指截断……那些炽热且冰冷的金属就像是讨厌的小虫子再度钻入自己的血肉,顽皮地助里头翻筋斗似的蹦来蹦去,头颅内部似遭白蚁啃食的朽木逐渐蛀空。
哈里斯痛苦地四手捂面,指缝间传出呜呜呜似啼哭的哀嚎声。
而沃森的弹药也已经耗尽,这里毕竟是伦敦而不是富尔斯坦,他不可能随身携带着大当量的弹药出门。
他毫不犹豫便丢弃转轮手枪,转身取下悬挂在壁炉上方用作装饰用的两把兵器——得益于哈里斯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即便是只做装饰用的兵器都是上等的精品。
这两把兵器是1796年经典款式的轻/重骑兵刀,刀身笔直厚重而尖利,保养得当的刀刃依然锋利如往昔,冷峻的银光一闪而过。
锵的抽刀声提醒了哈里斯,它耳翼稍稍抖动,立即便通过声波辨认出另一只讨厌的大虫子的所在位置。
它猛地朝着声音源头前扑过去,来势汹汹宛如一头暴烈的欧洲棕熊,相信面前就算是挡着一块巍然巨石,也要为此而瑟瑟发抖!
但沃森方才其实是故意引动声响,实际他已屈膝弯腰沉身,足尖轻点若无声无息的猫咪挪到一旁。
当哈里斯精准朝着空无一人的壁炉撞去时,沃森已是横刀重叠于身侧踏步冲刺,迎着狂暴的哈里斯擦肩而过。
嘭!砖石堆砌的壁炉被哈里斯的铜头撞了个粉身碎骨,砖头碎片飞溅,灰尘弥漫。
同时也有一声撕拉响起——刀刃在哈里斯圆滚滚的肚皮上划拉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划开烧焦的脆皮,穿过肥瘦相间呈雪花纹理的肌肉,一直深入到腹腔中去。
皮肉翻卷中大量的鲜血和油脂溅射出来,洒了满地。
原汁原味新鲜滚烫的半截九转大肠从豁口中掉落出来,断口处流出未完全消化的食物残渣,空气中顿时充斥着浓郁的冲鼻翔味。
沃森回过头,就看到哈里斯在反作用力的影响下昏头转向,脚步踉踉跄跄。
他看到哈里斯如破壳椰子似的头颅内部,本应镶嵌于大脑之上的弹头竟已通通消失不见,那些凹陷的坑洞也已通通恢复如初!
“恢复力居然如此强横……蝾螈都没你这么猛啊!”
眼见哈里斯还未从脑袋震荡的后遗症恢复,沃森还是那句老话,趁你病要你命啊!
他一记大脚踹在哈里斯膝盖内窝,逼迫着对方轰地单膝下跪,猛然高高跃起几乎触碰到天花板,骑兵刀反握在手,刀尖倾斜向下,朝着那团还在跳动的粉嫩神经器官狠狠地刺了进去!
这一击已然伤及哈里斯的神经系统,它哑口无声难以痛呼咆哮,庞大的身躯如触电般癫狂抽搐起来,四条臂膀似柔软无骨般胡乱地甩动,竟似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四个拳头精确地重重捣在沃森胸膛!
沃森还没来得及将那团东西搅拌均匀,便挨了对方这垂死挣扎下的爆发一击,仿佛同时挨了羽量、轻量、中量、重量四个级别拳击手的一记重拳。
肋骨似乎咔嘣撕裂,心脏都似乎在一瞬间停止跳动,一口腥甜气息涌上喉咙,整个人腾空倒飞出去,在空中喷吐出大滩热血。
沃森又一次从墙壁跌落下来,疼痛簇拥着黑暗侵占视野,他的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虚弱和疲软开始驱逐体内的活力……
“不行……还不能就这么倒下……还没有解决掉哈里斯……”
沃森以坚韧的意志作燃料,强行拖动着这副奄奄一息的躯壳起身。
哈里斯仍在癫狂地攻击着周边的空气,四臂挥舞带起呼啸破风声,俨然如高速旋转的陀螺……但实际上它已完全丧失理智和感官,旋身中反而扯动了插在脑袋上的刀刃,更加剧了伤势,不过是自取灭亡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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