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歌厅等娱乐场所,白天没什么顾客,晚上才热闹,加上逃犯出于谨慎,一般白天藏在住所,晚上才会出来溜达,或是喝酒唱歌娱乐一下。基于这一点,两天过后欧阳石楠就决定采取昼夜颠倒的工作方式,白天在旅馆休息,晚上出去,守一个通宵。
欧阳石楠同黄局长交换了意见后,当地执行任务的干警也采取了这种工作方式,在约定的时间内一起行动,互相联系。
时间在死守中一天天过去了,两个礼拜过后也没有看到逃犯的踪影,这不免令人沮丧令人失望,甚至对之前的推理和判断产生了怀疑。别说当地那帮干警有所懈怠,就连小林老李他们也有些泄气了,觉得这样夜夜守下去不是个办法。
其实,欧阳石楠心里也挺急的,心情也不怎么舒畅,不同的是他仍然坚信自己的判断,认定逃逸的肇事者就藏身在这座海滨城市。因此,当有人提出怀疑的时候,他很肯定地回答对方。
小林一直对欧阳石楠深信不疑,从不认为他有判断失误的时候,不过这一回他心里生出些许怀疑,举棋不定。他看到大队长用十分肯定的回复老李提出的疑问,就忍不住地问句:
“大队长,你真的这么肯定吗?”
“当然。”欧阳石楠盯着小林问,“你是不是也动摇了?”
“我……”小林迟疑着说,“老实话,我有点儿动摇,毕竟两个礼拜都过去了,也没看到这个家伙的踪影。”
“对一个日夜守望等待的人来说,两个礼拜的确很漫长,但以平常心态来看,半个月的时间并不算长。换句话说,这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是我们的心态问题,一个字急,没耐心了。”欧阳石楠心平气和地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假如我们的判断真出问题了,就算再怎么耐心等待,也是徒劳无用的。”老李皱着眉头说,“大队长,我们是不是……”
“老李,你是老刑警了,跟我也这么多年了,应该相信自己的分析和判断,也请你相信我好吗。”欧阳石楠温和地笑着说,“刚才我也说过,肇事者一定藏在这儿,只要我们耐心等待,就一定能够发现他,并且将他抓捕。老李,再次请你相信我,谢谢!”
见大队长把话说到这分上,老李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不过心中的那份疑虑还是无法消除的,两道八字眉越拧越紧了。
老赵先是心存怀疑,不过见大队长把话说得这么肯定,也就渐渐转变了态度,末了说句,“大队长这么肯定,那我也就信了。”
“谢了,老赵。”欧阳石楠欣慰笑了笑,“越是在这种时候,我们就越要相互信任,越要坚持我们的判断,不能怀疑,更不能否认,否则我们就会前功尽弃,落得个再次无功而返的下场。”
“大队长说的对。”默然许久,老李才开口说道,“既然大队长你这么肯定,那我也就没什么好怀疑的,继续跟着你干。”
“谢谢你的支持呀。”欧阳石楠满意地说,“也许我们需要一段相当长的时间,但最终一定能够抓到这个家伙。”
说完欧阳石楠又把眼光移向小林,含笑地注视着他。
在大队长的注视下,小林忽然生出愧疚之情来,心想大队长这么器重自己,这么用心栽培自己,怎么可以怀疑他的判断呢。
其实,小林一直都相信大队长,不管他说什么,也不管他做出了什么决定,他都会毫不怀疑地相信他,支持他。今天,他之所以会有这种反常情绪,的确是因为心里焦急,情绪出了问题。
小林讪讪地笑了笑,低声说句,“大队长,我为刚才的怀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一时的糊涂。”
“说什么呢,小林,你没有错,干嘛要向我道歉!”欧阳石楠温和地笑道,“我知道你是心急,才会说出刚才的那些话。我能理解,这么长时间还没见逃犯的影子,谁会不急。你急,老李老赵也急,我心里也急,只是我不怀疑我们大家的分析和判断。”
“这就是大队长。”老赵由衷地赞叹道,“大队长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遇到什么逆境,都始终能够坚持自己的判断,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这是一种自信,是一种能力超强的体现。”
老李跟着赞道,“是呀,大队长的确非同一般,无人能及。”
“你们俩就别吹我了,这会让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甚至会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欧阳石楠哈哈一笑道,“虽说赞美之词总会令人赏心悦目的,但我更想得到你们的诤言和支持哪。”
小林郑重其事地表态道,“大队长,我们都支持你。”
接着老李和老赵也跟着表态,其间夹杂着对怀疑的歉意。
“好,很好,大家思想都统一了,心都齐了,那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做多了。”欧阳石楠深感欣慰地说,“针对下一步的行动,各位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意见和建议,请说吧,我洗耳恭听。”
“没什么要说的,一切按照既定计划行动。”小林、老李和老赵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答道,“当然,大队长要是有什么新的决定,有什么改变,我们一定照你说的做,齐心协力抓捕逃犯。”
“好,谢谢大家的支持。”欧阳石楠不无感动地说,“告诉大家,我没什么新的决定,也没什么要改变的,照原计划行动。”
这会儿,太阳已经落下了,暮色渐浓,又到了执行任务的时候了。于是,欧阳石楠笑呵呵地请大家下楼吃饭,然后开始行动。
天气渐渐变凉了,不热也不冷,让人感到相当舒适。不过,欧阳石楠却没有常人这种美妙的感觉,因为他承受着一种压力。
是呀,时间在不断地流逝,而行动却没有开花结果,作为大队长欧阳石楠感到压力越来越大了,甚至有时候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难道真的判断出问题了,肇事者根本就不在这儿?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不过最后他还是坚持自己的判定。
眼看一个月就要过去了,可行动没有取得任何效果,纯粹是徒劳无功,这挺挫伤大家的积极性,尤其是当地的干警,他们越来越怀疑欧阳石楠的判断,认为逃犯已经离开了本市。
其实,不仅普通干警有这种想法,就连黄局长也越来越不相信欧阳石楠了,认为他的推理和判断出问题了。好在经过欧阳石楠的恳请,他才同意继续派干警执行任务,履行他的承诺。不过,那些干警明显比之前懈怠散漫,完全是一副出工不出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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