钵兰街,由筒子楼并排而成,而楼里,除了有一楼一凤,还隐藏着大大小小的牙医诊所。
别小看这些牙医诊所,上到手术缝颅,中到产后接生,小到刮痧拔罐,只要不是看牙齿的,他们都会看一些。
甚至比公立医院的那些鬼佬医生,态度上专业。
一家无证的牙医诊所外。
四五十个古惑仔站在那里,吸烟谈话好,不喧嚣。
他们对那个写着”请勿吸烟大声喧哗“的告示牌视如不见,不过就算他们的喧哗声再大也掩盖不住,诊所内咸湿的阵阵哀嚎。
这些都是跟着咸湿的三联成员,负责三联在钵兰街那些大大小小的产业。
在得知咸湿在地下通道被洪兴的飞仔给打的了以后。
就知道到了讲义气,表忠心的时刻。
立马放下自己场子里的事情,火速赶到了钵兰街里的这一家黑诊所。
正所谓是,出事当时不要在,谁在谁背锅。
出事以后谁不来,谁不来谁倒霉。
“给我把吹水达那个扑街揪出来!我要斩了他替大哥报仇!”
一位肩上纹着一条蜈蚣盘延到颈部的恶汉对着一旁的同伴表忠心道。
站在他旁边的平头仔,听他这么开口,嘴角挂起一道苦笑,摸着平头说道:
“吹水达那个扑街好找,要弄死这条老狗也容易,可是现在江湖上都说大佬他是去抢吹水达彩票,装逼不成反被次奥!”
“我们三联本来在钵兰街上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就不容易,现在大佬不但犯了江湖规矩,还落了面子,我怕那些王八蛋不守规矩,借这这件事来扫我们三联的场!”
“现在我是打还是是合都不是个事,什么事情都还是得等大佬来定夺!”
平头仔宽慰着恶汉,眼神之中流量着说不出的担忧与惆怅。
果然古惑仔不食脑,一辈子都是古惑仔。
“刘医生出来了!”
随着诊所大门被推开,也不知道人群中谁叫了一声,原本闹哄哄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秃顶男人,有些疲倦的走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摘下口罩,在裤兜里拿出一盒香烟,打开包装,抽出一根顺势扔到了自己的嘴里,然后点着,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
脸上露出解脱的表情,摸了足足有三个小时,咸湿断掉的骨头总算是给他扶正了。
如果把这一身白大褂脱掉,谁都不会把叼着一根烟的他跟医生这个职业联系起来,反倒是跟门口这些矮骡子一样像是一个社团中人。
“刘医生我大佬怎么样了?”
平头仔很是上到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塞进了刘医生的手里。
刘医生用手捏了捏红包的厚度,脸上的疲倦一扫而空,不在意的摆手,道:
“大哥,咸湿哥左脚骨折,我已经帮他打上石膏了,还好送过来及时,估计好好修养个两三月就能正常走路了!”
“那我们现在可以进去吗?”
见刘医生说没问题,平头仔赶忙接着问道。
“这……”
刘医生作为三联的御用医生,不仅医术高明,对于流产与接生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更主要的就是便宜与安全。
同样作为一个做接生公的牙医,刘医生“正骨”的手艺确实是个半吊子,只不过被咸湿赶鸭子上架,不得已才来处理伤势。
手艺可以槽点,但其实一定要到位。
见刘医生面露难色,平头仔赶忙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红包。
刘医生立即笑道道:“进去吧,不过咸湿哥现在已经睡了,动作轻点。”
平头仔进去待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咸湿这才行晕厥中醒来,缓缓的病床上坐起。
他醒来的一件事并不是咧开干枯的嘴唇要水,而是面色狰狞的对长毛吼道:
“去查!去查跟吹水达一起的那个扑街仔是谁!我要他死!”
平头仔,街头烂打拿不出手,泡妞训马也拿不出手,之所以能成为咸湿的头马靠的就是他脑子古惑,转得快。
“大佬,我早就查过了,那小子叫陈浩南,天天跟洪兴的山鸡混在一起,现在在火石那个老家伙的茶餐厅里做工!”
听到陈浩南三个字咸湿气的咔咔牙齿咔咔作响,听到洪兴二字更一把将边上的器材一把扫到地上,嘴里恶狠狠的喊着:
“靓坤!!你这个王八蛋摆我一道!!”
听平头仔这么一说,咸湿绝对这就是靓坤在幕后的指使,毕竟一个飞仔哪里来的勇气跟他堂堂三联大底动手。
“大佬要不要我带也去把这个小子捉来?”
咸湿冷哼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去捉人多麻烦,我要赶绝那个扑街仔,平头仔你去准备一下,等我明天好一点了我们一起靓坤那边要人!!!”
…………
靓坤最近就没顺过,姑爷仔花fit被打,心腹长毛同样被打,他因为忙于卡拉OK的生意一直没去处理,结果昨天又被人点炮说卡拉OK里有人卖丸,被条子封了牌照。
好不容易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他收的那个老靓仔吹水达买了六合彩中了六十多万,他还等着这老小子过来给他送孝敬,就有人说彩票被咸湿那个扑街抢了。
这狗曰的咸湿,平日里跟他称兄道弟,没想到……
果然江湖上就没有一个人讲義气,義字拆开可不就是我是羔羊!
靓靓麻将馆,办公室内。
靓坤晃了晃有些酸痛的脖颈,从桌上一把抽起纸巾,装模作样的擦了把脸才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道:“咸湿这个王八蛋,竟然敢动我的人。”
“坤哥,要不要我们派人去扫了咸湿的场子!”靓坤的马子见靓坤这般姿态,立刻上前拍马屁道。
啪!
一巴掌直接落在了马子的脸上。
马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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