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傅此时正一个人坐在案几前看着书,眉间蹙得紧紧得,听到响动抬头,看见是陶子骞的时候眼眸都亮了起来,“哎呦,子骞你可算是来了。我这都快头疼死了。”
陶子骞抱着鸡落座,询问怎的回事,原来是因为皇上说这几年考试舞弊之人甚多,这国子监的学生们愈发得猖狂,这次皇上下了死命令,说是题目必然不得泄露,题目必然要加他们想不到。
陶子骞颔首,拿了桌上书卷慢慢看起来,“刘太傅不必忧心,这出题若是想不泄题便将我们这几人关起来好几日,到时候会考之日再放出来便是。”
大夫君这些日子和陶子骞似乎培养出来了许多默契,这个文人架子愈发严重,被放在一边没有多久之后就开始拿着鸡爪乱刨。卷宗叫这鸡爪刨得有些凌乱,刘太傅有些黑脸,可这鸡到底是御赐,虽然心头不舒服,最好到底是没有说话。
陶子骞看他眼色,便知晓大夫君闯祸,一把抱起他,叫它不再乱动。将话题又引回来,“至于这题目嘛,刘太傅这么些年的书本文学造诣极高,子骞倒是有些帮不上忙了。只是这些个世家弟子现如今过于迂腐,不若多行考察这经世致用之道。”
陶子骞一番话点醒了刘太傅,急忙道谢,陶子骞虽然参与这会考出题,可这个时候似乎还有时日,便先行告退。
路上走着的时候,总是有人侧目,看来这“抱鸡公子”的名号已然是响彻了京兆。
这京兆到底是热闹,街上杂耍卖艺的人颇多,沿街叫卖的也是一声比一声响亮,陶子骞记得上一世的时候自己偶然间买了一道苏荷桂花糕,深的沈瑾瑜的喜爱,于是便拐了街角奔着桂花糕而去。
桂花糕溢着淡淡的清香,叫人忍不住垂涎,怀里的大夫君也躁动起来,似乎对这桂花糕颇有兴趣,陶子骞去买了二两之后,分了一小块给大夫君,大夫君吃的颇为欢乐,头一点一点的在地上点,陶子骞看着嘴角弯起。
陶子骞既然出来了,便想着随意走走,这便往城西去了,行了片刻之后,街上便陆陆续续多了许多乞丐,身形落魄。京兆的乞丐本就不多,王都自然不同。只是今日这街上似乎格外多,前前后后一条街上都有七八个了。
陶子骞蹙眉,似乎有些不对……心念微动之后拦了一对儿母女,顺手给了他们银子,“这位大婶,怎的今日乞丐多了这许多?可是发生了什么?”
那妇人蓬头垢面,看着面前公子出手大方,叹息一声跟他说起来,“俺们本来是在洛阳,可是上月的时候发了水灾,大家房屋都叫冲走了,这猪啊狗啊的都死了,还有了瘟疫,我们这才迫不得已沿街乞讨到这京兆来求个活路。”
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叫人动容。
陶子骞心里难受,却又十分疑虑,怎的这发了水灾没有赈灾?叫百姓这般流离失所。
陶子骞虽然此生想着报复仲景,挽救沈瑾瑜,可到底是胸怀家国,否则当初也不会去考这探花,此时听了灾情,变动了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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