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黎?”
希瓦娜闻声急忙推开大门,与不知何时出现的乐芙兰异口同声。
站在门口,希瓦娜二人看着屋内的景象,愣在原地敛声屏息。
“咣当!”
披头散发浑身鲜血的祝黎,抓起散落在一旁的椅子,将其立在门口射来的光线外,随后沉沉的坐了上去。
气氛诡异的安静。
抬起手臂,看着血痂下那崭新的皮肤,祝黎的眼神无比空洞,仿佛不认识这具肉体一般。
实木的古董家具碎成一地木屑,整洁的墙面上布满血色手印,连通外界的窗户被铁板封死,昏暗的房间乱成一团泥泞。
而祝黎坐在混乱的中心,周围却空无一物。
“我的家乡,有一个经典的悖论。”空洞的看着自己的手臂,祝黎突然开口。
冰冷的声音让门口的二女浑身一震,看着黑暗中后者那陌生的样子,乐芙兰的指尖悄悄萦绕起紫色的魔法丝流。
“很久很久之前,有一艘古老的战船,他骁勇善战但却落下了很多伤势,水手们找来全新的木板,为战船进行修补,但长年累月的维修,却替换了战船身上所有的零件。”
抬起手臂,祝黎借着门外的光欣赏着崭新的皮肤。
“你们说,这艘船还是原来的船吗?”
空洞的目光透过指缝望向面前的二女,突如其来的注视,让门口的二位下意识的后退,祝黎的声音回荡在二女的脑海之中,回忆着刚才的话,乐芙兰看着面前的祝黎,试探性的开口。
“是!每维修一次,新的木板都成为了旧战船身体的一部分,他并没有在同一次维修中,将所有零件全都替换,那么比起后来的零件来说,先前的零件就已经是旧战船的身体了。”
望向黑暗中的祝黎,乐芙兰斩钉截铁道。
麻木的脸如同故障般抖动,片刻后,祝黎微笑的注视着一旁的希瓦娜。
“不是!旧战船只有在最开始才是真正的旧战船,每换一次零件都是替换掉了战船的一部分,全部换掉当然不再是原来的战船了!”
“如果之前替换掉的零件组建成一艘破烂的战船,那比起崭新的战船来说,显然破烂的那艘才是真正的旧战船!”
看着黑暗中的祝黎,希瓦娜思索片刻声音冰冷。
低着头,祝黎回味着希瓦娜说的话,片刻后,缓缓站起身来。
祝黎突然的举动让远处的乐芙兰有些紧张,紫色魔杖瞬间出现在后者的手中,光芒不断闪烁。
“按你那么说,我就不再是我了。”走到希瓦娜的面前,祝黎抬起头来看向后者。
祝黎的话弄得希瓦娜一愣,虽然祝黎浑身血污,但仔细看过去,后者的皮肤竟然那如同婴儿一般吹弹可破,回想起刚才的提问,希瓦娜看向黑暗的卧室。
隐约之中仿佛能看到,一些血块残渣挂在折断的木刺上,窗台上,亦或是其他锋利的边缘,而像这种烂糜,布满整间卧室。
“腐败药剂的治愈效果对得起他这个后果。”
转过头来,看着一旁满脸谨慎的乐芙兰,祝黎缓缓开口。
屋内的景色乐芙兰早已领略,听到祝黎的话,她一时间分不清后者到底是在讽刺,还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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