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坤满口答应,不就是派人去四川熬盐嘛,这正好啊,还能借此理由压低盐价。
禄天香的脸色稍好,偷眼看了看太子殿下,心中既凛惧又钦佩。恩威并施,好手段啊!
唉!一个英明睿智的皇帝,总比昏庸暴戾要好。至少,他还是讲道理的,看似计谋的手段,也是摆在台面,不是阴险的伎俩。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告知诸位。”黄立淡淡地笑着,说道:“对于吴三桂,就不要说他已经被击毙,只说他战败之后已经降附。”
众人脸上都露出惊疑之色,安坤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此事知者甚多,恐怕是瞒不住的。”
黄立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我自有办法。传言嘛,总会有所不同,也总会有人相信,有人怀疑。吴三桂的印信和盔甲还在吧,速送到我这里。”
张默沉吟了一下,约略猜出了太子殿下的计谋,不禁微抿嘴角,捋着胡须,露出颇有深意的笑容。
大事基本确定,黄立又拿出在大方的缴获,几副不错的盔甲,以及些许的金银之物,赏给了安坤和彝族将领。
至于禄天香的官服和印信,还要等川东那边做好再送来。已经有了封赐的令旨,倒也不用着急。
答应了明日安坤的盛宴邀请,黄立便起身,送走了安坤等人,只留下张默,一番交代后,才让其离去。
“袁东宝、洪元其哪去了?”黄立喝着茶水歇息了一会儿,起身准备去看看刘享,却发现侍卫少了几人。
王世德还算敬业,赶忙回禀道:“殿下,他们去看望刘享了。”
这两个家伙,就不能一块去嘛?
黄立无奈地翻了下眼睛,带上几個侍卫,由安坤派来的彝人引着,前往刘享的住处。
走进院子,黄立便听到嘻嘻哈哈的说笑声从敞开的屋门内传了出来,袁东宝白话得正起劲儿。
“武昌鱼,清蒸、油焖、红烧、花酿,都好吃。还有臭干子,闻起来臭,吃起来真香……”
黄立再次翻眼摇头,这家伙是来看望伤员,还是来馋人家来啦?
“民女拜见殿下。”张瑶儿从伙房拎着水壶出来,看到院内众人,马上就猜出了身份,扔下水壶,上前跪倒施礼。
黄立伸手虚扶了一下,笑着说道:“是黔阳王的外孙女,张小娘子吧?”
“正是民女。”张瑶儿头也不敢抬,俯首作答。
“免礼。”黄立看着姑娘站起身,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微笑颌首,说道:“照顾刘享,张小娘子辛苦了。”
“殿下过奖了。”张瑶儿微垂着头,感觉心跳得快蹦出胸口。
屋内的袁东宝和洪元其听到声音,赶忙出屋,躬身施礼。
黄立摆了摆手,大步走进屋内,见刘享想挣扎着起来,赶忙上前按住。
“殿下。”刘享倚靠着,咧开嘴强笑道:“末将没事儿。等伤好了,再给您施礼拜见。”
黄立笑着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刘享的气色,感觉他的精神状态还好,目光移到他包扎的伤口上。
“伤口的情况如何,我看过才能放心。”黄立转头对王世德吩咐道:“去请张小娘子进来。”
张瑶儿很快就进到屋内,按照黄立的吩咐,打开了包扎的伤口。
黄立仔细查看之后,让侍卫拿来他的背包,取出里面的碘伏消毒,又抹上了云南白药。
黄立笑着看了看张瑶儿,问道:“这伤口是张小娘子所缝吗?”
张瑶儿有些羞赧地点了点头,说道:“民女粗手笨脚,让殿下见笑了。”
黄立呵呵一笑,赞道:“这针缝得好,比我还要强上很多。”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这两种药,一是消毒,二是止血化瘀,用法你也看到了,一天两次即可。“
外包装都泡水化掉了,两个瓶子倒还密封得不错,药物没有失效。
“殿下。”刘享现出感激之色,试探着问道:“这是从海外带回的神药吧,您还有吗?”
黄立说道:“你不用管这个,药不就是治病救人的吗?”
“您应该留着,以备万一。”刘享更加不安,说道:“末将这点小伤,不需用如此珍贵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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