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声音清晰地传来。
“江山代有人才出,幸会叶先生是有缘,今日是我最后一战,咱们不比武功,比想法,如何?”
宫宝森中气十足,言语掷地有声。
叶问笑道:“上门都是客,主随客便!”
宫宝森目光微动,自桌上取下一块饼,回望向众人,沉声道:“那年中华武士会成立,从南方来了一个人,手里拿了一块饼,话不多说,让我大师兄李存义掰开,我师兄没有说话,还让他做了武士会第一任会长!”
顿了顿,他那锐利的视线一扫众人,眸光一凝,落到了叶问身上,待四目相对,复又说道:“他凭的不是武功,是一句话,拳有南北,国有南北么?”
“这位先生也是你们佛山人,叫叶云表,是位人杰!”
话到这里,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今个主要论的是气量和胸怀。
“想不到二十几年后,又让我遇见另一位叶先生,我想以前辈的话问一句,叶先生,你能掰开我手中的这块饼么?”
宫宝森说着话,沉甸甸的目光压向叶问,并抬起了手中的那块饼。
还是要论手上的功夫啊!
宫二心中一叹,她其实是不想有这场比试的,那叶问,何德何能,能借宫家出头。
但宫宝森说得也很有道理:你的脾气啊!就是爹年轻的时候。眼睛里只有胜负,没有人情世故。人要往远看,过了山,眼界就开阔了。但凡一个人见不得人好,见不得人高明。是没有容人之心。咱们宫家的门槛高,但是不出小人。
‘我是奉了帝君的人,需要海一样辽阔的心胸。’
武夫之争,不过脚下方寸,天圆地方,皆在手足之上。
南方武林多是神情微变,叶问未遇高山,而今还谈不上宗师,宗师可不单单指的武功,一个人想法、德行乃至胸怀,都不可或缺。
不远处,老姜眼露杀气,紧张地瞧着,似是已把叶问当成了仇人,肩头的猴儿如受感应,也龇牙咧嘴地怪叫着。
他以前是满清的刽子手,被宫家收留后,便一直把刀藏在鞘里,可惜,刀藏得住,杀气却藏不住。
突然,猴儿打了个激灵,扭头望着宫二。
宫宝森手里的饼,叶问掰不开。
掰不开,代表着南北武林不可分割。
这场比武,按照宫宝森的谋划,将南派叶问捧起来了。
大明,浙江。
一眼望去,一丈宽的织机,横着就排了六架,中间还有一条能供两个人并排通行的通道。
沿通道走到底,一排排过去竟排着二十行织机。
每架织机都在织着不同颜色的丝帛,机织声此起彼伏。
杨金水和沈一石这两连襟显然心情都很好,脸上都挂着微笑。
“老沈。”
杨金水问道:“像现在这样织,每天能出多少匹。”
由于织机声大,他那提高了的嗓门便显得更加尖利。
沈一石听杨金水问他,也提高了声调,答道:“现在是十二个时辰换两班织,一张机每天能织六尺。”
“天天这样织,一个这样的作坊一年撑死了也就八千匹?”杨金水又尖声问道。
“是。我二十五个作坊,就这样织,每年也到不了二十万匹。”
“老沈,我就不和你打哑谜了。我得到宫里的密报,万岁爷弄出了新的织机和印染之法,你找几个老师傅,和我去一趟京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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