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拿十个铜板跟你换。”
“好。”马上不哭了。
汪潇都恨不得没有这么蠢的弟弟,他像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懂得藏私房钱了。
到吃饭的时候汪老太太没有上桌,汪潇去请,她摆手说道:“跟金贵人吃饭我都不知道怎么吃,别个指不定嫌弃我一个老婆子呢。算了算了,我就在灶间吃。”
既如此也不强求,汪潇就说老太太年边有些不适,晚些用饭。
宋三姨学着城里人,摆了个红泥小火炉,里面放两块碳。架着砂锅,熬好的骨头汤,咕嘟咕嘟。大白菜嫩萝卜丢里面煮着吃,新鲜又暖和。
“三姐真会捯饬,这么做好吃的很呢。”
宋三姨大嗓门哈哈哈哈的笑:“我跟城里人学的,瑾哥儿总嫌弃我弄的饭不好吃,稀罕就多吃点。”
宋四姨早几天就派大黑小黑过来请,她新打的豆腐,炸了豆棍。做好的年糕放在桶里用水浸着。
程是如一到,她忙前忙后。使唤大黑去地窖扯甘蔗,洗涮干净,皮削的干净,专捡甜的部分,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大冷的天,手冻得通红。程是如忙说道:“四姐不必忙活,随便弄点吃的就行,我不挑。”
“过年呢,四姐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说完又风风火火的叫小黑把后院橘子树上面的橘子摘下来。
“留在树上,不会坏。瞧着外皮是黑的,那是经了霜的缘故,吃起来可甜。”
怕程是如不自在,借口去厨房做事,出去了。叫顾小五陪着说话。
程是如学着顾小五拈着一块甘蔗嚼着吃,她还真没吃过这呢。大家小姐,东西嚼一嚼又吐出来成什么样了,没得让人笑话。爱甜的,糖多的是。
顾小五嚼的甘蔗渣子随口吐在碟子里,与她对面坐着的程是如一只手托着帕子,小口小口的嚼,渣子托在手心。
李水生今年一年带着两个儿子很是赚了不少,他们的工钱差不多是固定的,别个能算的出来,常有人拿话刺他:“水生啊,这么好赚,带上我咧。发财可不要忘记相亲们哦。”
哪有什么活是好赚的。李水生和大黑小黑,父子三人到处修厕所,接活计。有时候一天要赶两家,天没亮就出门,晚上黑的看不见路都没到家。
真吃苦。
也难为大黑小黑兄弟两个,宋四姨看着俩儿子脚上的水泡心疼的直抹眼泪,可看着带回来的银钱只能咬牙叫他们坚持。
“你们舅舅说了,做厕所的活计简单,今年赶着活能接的全做了,来年别个学会了可就轮不到咱们。辛苦辛苦,今年先把钱挣到手再说。”
宋四姨手里有钱,娘家发达了,在婆家讲话都有底气。
李家婆婆再连着几天叫她做饭,怼回去。
“今儿不是轮到弟媳妇了吗?”
“你弟媳妇身上不爽利。”
“我也腰酸呢。生小黑,三天就下地干活了,一直没好过。”
有些话,说出来第一次后,第二次就容易了。
李家一大家子,上下十几口人,满满当当的两桌。小娃儿跟着女人在里屋,见着吃的就要上手,白馍馍上面手印子特别明显。李婆婆笑笑拿下来,把脏的皮子抠下来塞给娃吃。
宋四姨尴尬的笑了笑,指着别的叫程是如吃。
“家里穷,叫你看笑话了。”
“没事,四姐,孩子就馋口吃的。我们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说完拿着馒头吃上了。
一句话给了宋四姨面子,也给了李家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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