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
将这个村子搞成这个鬼样的罪魁祸首!
柳山冷眼盯着门口那位身躯虽已佝偻,但仍能控制整个柳村的老翁,一言不发,身后的老太婆早已慌不择乱,坐立不安。
陆然清抬眼看去,还未说话,村长柳林就直接侧身让出了一个位置:“诸位,不送。”
这么直接的送客,闻所未闻。陆然清有些愣住了,缓过神来后说道:“祀柳村发了命案,我等奉命彻查,还请村长知无不言。”
柳林笑了笑:“可有手令?”
闻言,陆然清微微一愣,捕快查案需要手令,这样才能凭权问话,不然的话,别人凭什么乖乖听你的。
陆然清看了一眼陈林,只见陈林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次来得及,陈林没有去找朱一韦拿手令。
这一幕恰好被老翁看到,他抿了抿嘴:“既然没有手令,老朽似乎也不需要回答你什么问题。”
陆然清眯了眯眼,看了他身后的众人,都是头发花白的老翁,最年轻的,头发也有一抹白色,虽然没有全白,大概五十岁的样子。
这些人面色冷漠,就盯着他看,看的他有些头皮发麻。
也不打算在和这些人耗下去了,穷山恶水出刁民,今天就算是拿了手令来,这个老头也不会认真配合他的。
按陆然清的理解来说,这些人的信仰出了问题,这个时代的人要么信佛信道,要么信真神,信天子,这祀柳村屈居一隅之地,竟然信柳神?
说是柳神,最多就是一个成了精的妖怪,整个村子竟然趋之若鹜的信一个树妖,闻所未闻,闻所未闻!
这些人的信仰虽然出了问题,但只要是信仰,不论好坏,都会成为一些人生命中所趋之若鹜的光。
命可以不要,但是信仰不能崩坏。
所以想在这些被柳妖迷惑心智的村民里问出些所以然,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一定会死死的缝上自己的嘴,不会说出关于自身信仰“柳神”一丝一毫的事情。
陆然清也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老伯道:“老伯,跟我们去一趟县衙吧,这里不是审讯的地方。”
老伯略微沉吟,目光坚定:“好。”
他缓缓站起身来,看向同自己相伴四十多年的妻子,道:“在家安心等我回来。”
老婆婆不说话,也不点头,只是有些害怕的缩在床脚。
看到这一幕,他叹了口气,跟在陆然清身后就要离开,就在要出门的时候,村长身后的人一拥而上堵住了房门,也不说话,但意思就是今天他不能走。
陆然清挑了挑眉,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你们敢阻拦衙门办案,这可是要杀头的!”
话是大话,为了唬住这些人,但事出反常,这些人丝毫不怕,就堵住门,一言不发。
这时,柳林得意开口:“我不知道你是从哪来的毛头小子,县衙竟然派你当捕快,但我告诉你,我在这个村子当村长五十多年了,在公事上我可以命令他们,但在私事上,他们要做什么,我也管不着。”
陆然清冷眼盯着得意洋洋的村长,真想一拳把他头打掉,他也做得到,只不过犯法。
眼前这些人看来是对村长唯命是从了,一个村长能做到让村民不顾风险阻拦县衙办案的地步,也算是出乎意料了。
柳林看到陆然清难堪,会心一笑,继续说道:“我今天就破例给你身后的县太爷一个面子,我放你们走。”
说罢,他转了个身在大门处留了一个空路,其余跟着他的人也都随之将身躯一开,刚才堵塞的大门疏通开来。
陆然清眯着眼上下牙轻轻一碰,双指轻轻的揉搓,思忖片刻后,他就要带着柳山走出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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