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朱棣幽深的双眸,唐秋木盯着他许久,仿若要将他看穿,却始终没能看穿。
良久,突然唐秋木起身,蹦蹦跳跳的下了床榻,回转身时,面上已是笑盈盈的,只道“也对,我这种不受拘束的性子,皇宫不适合我,王府也不适合我,只盼着你没有忘记你曾经承诺过的,将我带离皇宫。”
朱棣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一时笑不出来,他口中坚定,道“我没忘!也不会忘!”
唐秋木抿唇一笑,复抬眸时,抬手指了指朱棣,恢复了以往的蛮不讲理,道“请你记住,是我不要你了燕王!”
“是!”朱棣应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这个话题至此,不再提,朱榑回来,几人便开始安安心心的装饰喜房了。
徐宅,雨后,院中放置的荷花缸中,雨水积了个半满,徐童潇双手撑着缸沿儿往里看,那水波微微动,浮现出了一张满是伤痕的面容。
是母亲的面容?还是自己的?徐童潇这样想着,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赶忙后退了两步。
姚辛夷见此,赶忙迎了过来,问道“晓风?怎么了?”
徐童潇有些惊魂未定,她缓缓转过头来,抬手撩了撩头发,将一整张脸显露在姚辛夷面前,问道“姐姐,你还能记起我从前的模样吗?这张脸毁掉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姚辛夷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笑笑说道“记不清了,我能想起来的,除了现在这张脸,就是受伤时满是伤痕的脸,再往前的,就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徐童潇叹了口气,放落了手,道“我也是。”
姚辛夷为她捋了捋鬓边青丝,轻声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徐童潇指了指不远处的水缸,凉声说道“我刚刚对着这个水缸,水里映出了我的脸,是那张满是伤痕的脸,面上烂的只剩下一双眼睛,满眼的悲伤跟绝望,我不知道,那是母亲的还是我的脸。”
姚辛夷闻言心头一颤,转而轻抚了抚她的肩头,轻声安慰道“那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别瞎想了。”
徐童潇目光忽的一滞,问道“姐姐你说,是不是娘在提醒我,别太安逸了,我们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
血海深仇四个字,重重敲在姚辛夷的心头,不错,她们所背负的,注定了她们不能安逸,怎么自己竟有过那样的闪念,以为晓风跟了燕王,一切便会随之结束呢。
不多时,徐童潇突然开口道“姐姐,你替我去做一支花簪好吗?”
姚辛夷被她的轻唤拉回了思绪,笑问道“什么花?杜若?玉簪?含笑?”
“海棠!”徐童潇吐出了一个极少从她口中念出来过的花名,随即又说道“此前在山谷中,燕王曾经为我绑过一支花簪,后来枯萎了便不见了,我想打造一支一模一样的。”
大脑中闪回了各种各样的花,唯独没有这一种花簪,姚辛夷眉头轻挑,问道“我似乎没有见过,什么样的?”
“我画给你!”徐童潇面上笑意浅浅,书案边随手画了一幅花簪的图像。
晓风画艺不精,除了死亡密林那一幅外,基本上画不像画,可偏偏这朵花便画的极好,连姚辛夷也不由得连连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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