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砚似笑非笑的,轻摇了摇头,素手抚上腰间,从束腰的缎带中取出一管精美的口笛,贴于丹唇,吹奏出声。
那是一种从未听过的音曲,欢快悠扬,却又尖锐刺耳。
奇的是那蛇,竟然从草丛中直立而起,随曲扭动着身子。
徐童潇半伏于地上,见到那蛇影,俶的跳起来,高喊道:“出来了,辛夷快,抓住它。”
姚辛夷也是眼疾手快,一跃上前,将那蛇握于手中,抖了抖,才说道:“抓住了。”
徐童潇只觉松了一口气,堆坐在地上,低低一语道:“唉,还好抓住了,我还以为要用蛇药了。”
闻言,刘清砚不由得掩口轻笑,似指责也似玩笑的说道:“蛇药会把方圆几里的蛇都引来的,捕蛇人轻易都不敢用的,你不要命了。”
听到刘清砚的声音,徐童潇突然一个激灵,赶忙起身,行至她身侧,用手肘拐了拐她的手臂,笑问道:“大嫂,你那个可以引蛇的物件,是个什么好宝贝呀?”
“你说这个吗?”刘清砚也不遮遮掩掩,将那口笛摊放于手上,笑笑轻语道:“是口笛,我们称蛇笛,不同的蛇对不同的曲子的感知是不一样的,我们在竹节中间塞进了一截蛇骨,用特质的香料熏制,可保吹奏之人不受毒蛇攻击。”
徐童潇有些诧异的抬眸看她,木呆呆的开口问道:“你堂堂郡主,怎么懂这么多关于蛇的东西?”
刘清砚敛眸轻笑,轻语道:“因为我的父母是捕蛇人。”
徐童潇偏转了眼神,迅速搜索脑中的记忆,她曾探过碽妃的底,她们家于高丽也是显赫一时的,作为碽妃的侄女,刘清砚的父母亲,就算没有厚禄高官,也不该是地位卑贱的捕蛇人吧。
想着,徐童潇便问出口,笑意盈盈的转回头,一脸的不相信,道:“不对吧,据我所知,碽妃娘娘入贡之前,可是个大家小姐,作为她侄女的你……难道跟我一样,也是认来的啊?”
刘清砚微微一笑,抬眸望了一眼四方天幕,轻语道:“听姑姑说,我爹不喜厚禄高官,偏偏爱上了我娘这个捕蛇女,两人隐居山林,捕蛇为生,这管蛇笛是他们临终前留给我,防身用的。”
徐童潇只觉心口一阵抽痛,不被承认的身份和不被祝福的感情,想来总是让人心生悲戚,如她的外婆跟外公,如她的母亲跟父亲,如她跟燕王。
有爱人陪伴的捕蛇女是幸运的,而徐童潇也在竭尽全力,想要自己变得幸运。
感伤被允许,但太久的感伤不被允许,她总这样告诫自己,所以她看起来总是没心没肺。
“快给我瞧瞧。”徐童潇一把夺过那口笛,左摆右摆的细细打量,口中不住的赞道:“这小东西真好看。”
“你喜欢呐。”刘清砚笑盈盈的看着她,轻语道:“你既喜欢便送你了。”
徐童潇将那口笛于手中摩挲了几下,往前一送,笑笑说道:“这不太好吧,我虽然喜欢收人家东西,可这是你父母留给你的遗物,我可不能要。”
刘清砚素手一挡,又往她手上推了推,打趣着说道:“我生活的这么好,又不像你爱闯祸,哪里需要防身了?而且……”
话语微微一顿,整个人往前凑了凑,神神秘秘的低语,道:“我手上有这管蛇笛,除了姑姑跟燕王,就连你大哥都不知道,所以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还是送给你比较好。”
徐童潇颇有些惊讶的盯着刘清砚,对视了许久,才明白了刘清砚的真正用意,嘴角缓缓延开一抹笑意,将手一收,握紧了那口笛,笑语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清砚双手托住徐童潇的手,轻拍了拍,嘱咐道:“防身用的东西,你可得日日带在身边。”
徐童潇敛眸瞧了瞧被握住的手,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结了盟,收了礼,就算生死荣辱绑在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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