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参见天后,天后万福!”
述里朵嘴角淡扬,素手轻抬,清冷性感的声音精准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中,“众卿平身。”
然后述里朵就开始了每日处理政务的时间,随着疆域的变大,每天需要待在这张椅子上的时间就越发的多了。
这样的乏味并没有让述里朵体会到身为至高的快乐,随着一件件事情被处理,早朝也到了最后的时刻。
韩延徽轻咳一声算是清嗓,表示我要上了,你们都给我等着,然后向一旁挪动脚步走出列队,躬腰拱手道,“启禀天后,臣韩延徽有事启奏。”
“准!”
韩延徽瞥了一眼一旁的萧敌鲁,神情悠然地说道,“启禀天后,大将军萧敌鲁前些时日前往解梁,助晋伐贼。此举乃是应李克用之约,我军占据大义。
然晋国无信,以先王年长昏聩为借口,拒不兑现对我朝的承诺,实乃小人行径。
臣以为此事,我朝既已占据大义,而又恰逢中原战乱不休,天后可下旨南下伐晋。”
韩延徽的声音在应天殿内回荡,除了两侧荷花池的流水声,大殿内此刻死寂的可怕。
述里朵轻敲龙椅的扶手,微微挪动身子,说实话这张木头龙椅看着霸气威武,实则一点也不舒服。
要不是加了两个软垫,述里朵死活不在上面坐着,太硌屁股了。
上方的述里朵思绪飘到了其他的地方,但那轻轻的敲击声,像是死亡的鼓点打在下方众臣的心间,众人纷纷咽了下口水,生怕被述里朵拖出去砍了。
述里朵回过神来的时候,下面众臣的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韩爱卿这样说来,本后却是想到一件事,是那李克用的亲孙子逃亡到我国寻求庇护。不知可有此事?”
“启禀天后确有此事。”韩延徽就坡下驴,顺着述里朵的话应道。
“好,那就宣吧。”
不多时,孟知祥、琼华长公主李语蕊、瑶英公主李妙薇和李继岌就被带了上来。
孟知祥也没有自视清高,他的清高差点被遥辇弟弟一下砸成浆糊。
孟知祥双手扫了扫衣摆,直接行了跪拜大礼。但很遗憾他这一套东西在述里朵眼里毫无价值。
在述里朵眼里最有价值的是那两个女人,以及那个半大的孩子,你孟知祥车夫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你就是琼华长公主吧,本后可以帮你侄子重新得到晋王大位,返回三晋故里。”
述里朵虽然语气平淡,但其中的那股威严,以及常居高位者不自觉言语中的命令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草民孟知祥有事启奏天后。”
述里朵瞥了一眼孟知祥,这个人的野心之盛,她坐在这里都能感受得到。
述里朵嘴角半勾起,漫不经心地敛眸,将目光看到孟知祥的身上,一股强烈的杀伐之气冲向下面的孟知祥,
“准!本后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说的没有你表现得那么有用,那么本后今日就不多留你了。”
如今的述里朵也是小人屠,亲自领兵厮杀多年的狠人,那股杀气一点不逊色于男儿,加上那股帝王威严,让孟知祥有股面对李克用的错觉。
孟知祥连忙调整心态,再度行了一个大礼后,才开口说道,“谢,天后圣恩。
草民曾任职晋军,与晋国大多将领是熟识,也十分了解他们的领兵之法。
草民也知道晋军布防的特点与城内粮草和器械的大致情况,请天后赐给草民一个为漠北效力的机会。”
孟知祥一脑袋磕在地面上,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应天殿内,鲜红的血液从他的额前流淌而出,眨眼间就铺满了一块地面。
听得出来是一颗好头,述里朵轻掀眼帘看向下方,带着森冷杀意的声音响起,
“本后就先将你的那颗脑袋借给你几天,若到时候你拿不下外三关。本后定会亲手砍了你!”
说完话后,述里朵已然没有了停留在这里的必要,直接起身朝着应天殿的后殿出口走。,
一旁的御前侍卫大声喊道,“恭送天后!”
述里朵身后跟着李语蕊还有刚刚康复脸色惨白的李妙薇,述里朵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看到了吗,这就是男人。在需要你的时候可以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待到他借你上位后,你的作用就越发的小了。”
自始至终述里朵的语气和表情都是那般古井无波,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出现,却又句句话扎在李语蕊的胸口。
李语蕊鼓起勇气,走到述里朵前面,双目灼灼地看着她,“那你呢,你需要利用我做什么?”
述里朵微微抬手,让暗处的侍卫放松警惕,眼前的女子脚步虚浮,一看就是个没练过武的人。
“你会知道的,而且你还有价值,本后会把你卖一个好价钱的。”
……
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得大地都在轻轻地颤抖,雁门关上的晋军守卫举目望去,只见大漠的尽头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人马。
鲜艳的旌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明亮的铠甲闪烁着夺目的光泽,参差的刀剑直插向天空,泛着冷的寒光。
贴地的马蹄发出沉重的隆隆巨响,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来,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犹如海潮般袭来。
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漠北人南下,晋国边关告急!
雁门关外,萧敌鲁带着耶律尧光第一次踏入了战场。
十六岁的少年正是渴望驰骋于沙场上建功立业的年纪,耶律尧光身姿挺拔如松,气势刚健似朝阳,完全继承了李祤和述里朵的全部优点,剑眉下有一双璀璨有神的眸子。
“舅舅,我们应该怎么做?”还是少年的耶律尧光看着远处巨大、威严的城关和宽而深的城壕,有些心情澎湃。
萧敌鲁的嗓音略微沙哑,漆黑如曜石的眸子闪动着猩红的光泽,低沉的尾音蕴含着危险的气息,似笑非笑地道,
“侄子啊,你要知道一件事,打仗的时候拼的就是双方的气势!
谁是凶狠的野狼,谁就能从对方的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口肉来。”
两人身后,一架架巨大的投石机逐渐出现,在两人的身后一字排开,这都是秦国淘汰的玩意,但在其余的地方仍然是最先进的战争利器。
两个士兵一起转动炮轴,巨大的铁链被拉动,投石机缓缓地放下自己的炮架,萧敌鲁将手里火把交给耶律尧光。
“侄子,这场战争就由你拉开序幕吧。”萧敌鲁将手里的火油浇在巨大的石块上,轻推耶律尧光的后背,示意他上前点燃石块。
耶律尧光的手臂下沉,熊熊的火焰在石块上燃烧,忽闻鼓声乍起,轰然如滚滚惊雷。
一道道火光划过清晨的薄雾,一时之间雁门关的上方仿佛下起了一场绚烂夺目火雨,此刻昏暗的天空亮如白昼。
轰隆声不断,巨石在城关上砸落,城楼瞬间坍塌,脚下的城关也跟着晃了晃。
一团团拖着浓郁黑烟的巨石砸下,脆片和残片纷飞,将守关的士卒打伤,有的被打落城头,有的被当场压死,还有身上照着火焰的人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
又是一轮陶罐落下,在城关上爆开棕褐色的火油洒满城头。顷刻间硝烟弥漫,炽热的火焰在城关四处乱窜,浓烟扑面、城关上升起巨大的烟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和焦糊的气味,四野肃杀、血染大地。
萧瑟的号角声吹响,漠北大军发起了进攻,云梯车和撞车快速被兵卒们推向城关,最为激烈的攻城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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