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原本还有些本色的这一面，此刻化为了一片漆黑。
白落用那一小块砧龙石轻轻蘸了些水，顺着旧颜的剑身向下轻磨下去。
“嘛，虽说那个前辈似乎也需要，不过这点他应该不够用，不然也不会还给我了。”
白落顺着剑锋将砧龙石磨过。
“公子，用这块石头喂养金丹里的活金，似乎更有效些。”
“那是两码事，而且那些玩意，终归不是我所需要的。”
白落将砧龙石擦拭过旧颜的剑身，砧龙石的消耗速度比起白落想象中要来的更加缓慢。
不过石头本身就不大，所以能细磨就做不到了。
白落继续蘸着水，从黑漆漆的剑身上磨砺过的时候，偶尔会迸出一两颗火星来。
白落使的力气不大，行进的速度也不快。
“本来该问问你的意见的，不过看这边的受损程度，怕是不修复之后会有隐患。”
白落的心思大部分在磨砺锋刃上，说这些话，只是偶尔放缓一下自己的心神。
不然这给自己来上一下，破伤风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在这期间，旧颜也是一言不发，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白落的身边。
“公子，你曾说过，这些疤痕，使得我更加强大，那为何现如今又要磨去这些呢？”
白落的一次次用砧龙石磨过旧颜的剑身，都会下来一层黑色的物质。
也是与此同时，白落能清晰地感受到，手上的旧颜剑身更为坚固了。
“嗯……”
白落停了手，现在最后一小块的砧龙石他几乎握不住，只能按着在旧颜的剑身上。
“我的确觉得，因为你的心里有这股子劲，才能比你那妹妹阶级更高。”
“但这是你的性格使然，或者是，这是你的不凡之处，和那次事故引起的挫折，关系其实也不大。”
“就像我啊，要是不来修这个劳什子仙，现在说不定都娶上二房了。”
白落瞧着窗外，不知不觉，又是星辰满天。
根据自己脑子里弹出的文字，天外还有些什么，也许会朝凡间投下目光？
“赚点小钱，养几个孩子，活够了就死，不也挺好的么。”
白落叹了口气，这是他的真心话。
靠自己这双眼睛，当个医师，混口饭吃总归是没问题的。
瞧着旧颜面前露出了些许本来面目的这面剑身，白落突然想到前世所想到的一首诗。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十年么，在自己现如今的寿命当中，可能算不得什么。
就和刚才自己磨完那一小块砧龙石一样，转瞬即逝。
可是十年后呢，白落本来满怀期待，踏上这条修仙道路。
现如今已然结成金丹，反而是满怀迷茫。
白落深吸了口气，继续道。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白落已然决定好了，不管这个烂糟世界到底什么情况，他还想做那个自己！
自己会是魔道也好，会是异类也罢。
得了恩，白落得记，结了仇，白落更得报！
绝不和这破烂世界妥协！
随着白落最后一句话落下，怀里的竹简疯狂颤动起来，散发出一股异样的光芒。
整座剑阁也随之躁动起来，本来就十分活跃的剑气，此刻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更加肆意迅速地游走着。
白落所处的整个房间之中，气象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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