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梁的造形很奇特,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里钻出来,但只是将背拱了出来。
“小超?”母亲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一一四.四一.八一.八二
“找北魏北伐柔然的进军和班师的路线,只要找到这条路,就能找到盐池,再找到斡水……”
“有没有湖,或是咸碱盆地之类的遗址?”
李定安拍了一下手掌:“何馆,王处长,这里十有八九是拓跋硅或拓跋焘北征柔然时,临时驻跸的牙城(多为要塞)……挖吧……”
何安邦,吕本之,王永谦,还有一位故宫的古建专家下了飞机。
小孩讶然的抬起头,李定安摸了摸他的脑袋,“看什么,我说错了?”
“恰恰相反!”李定安叹了一口气,“南有咸泉流入此,说明河道在盐池以北,更可能在南床山以北……所以,百分之九十九,遗址在北边!”
汉五铢,骨片……嗯,骨片?
骤然间,李定安想到了白超捡到的枪头。
当然没错,但小屁孩一直不信:不告我状,还给我买玩具?
不让我爸抽我就不错了。
进了屋,聊了几句,李定安说风停一次不容易,要抓紧时间考察,所有人又出了门。
“哈?”何安邦眼睛一亮,“南床山离这拢共三十公里,盐池还在山之南……照这么说,遗址很可能在边境以南?”
“我也知道不可能,《元朝秘史》也不算严谨,所以应该是有出入的,不过还有一条:《魏书·蠕蠕传》:登国六年(391年),拓拔珪追破蠕蠕(柔然),及于大碛南床山下,大破之……班师,遇盐池,池东西二十五里,南北五里……紫色澄渟,水出石盐……”
“两位好两位好……”
过年到现在快两个月了,哪有孩子不想爸爸妈妈的?
“没有,别说湖,连个水泡子都没有。”
顿然,何安邦拧巴着脸:“白费功夫了,哪还在这找什么?”
比干城他们知道,几天前李定安才讲过:北魏太武帝建成,大致应该在蒙古南戈壁省诺尔根一带,离这里差不多一百二十公里。
找到比干城,就等于找到了鄂尔浑河的南支流斡水,等于将坐标从一个圆的面积确定到了一条直线上,然后顺着往南找就行。
很亮,黑黝黝的,还反着光,闪烁如镜。
“李老师,谢谢,快请进!”
门口站着两位,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穿着迷彩服戴着帽子,脖子又红又黑,像是染过色。
“不可能,阿拉善东南高,西北低,它怎么流过来?”
白超带着李定安往北走,走了接近五十米,小孩指了指一处十多米长的石梁:“我就是从这儿捡到的。”
毕竟熊小孩帮了他好大的忙……
“那你比对一下,两块骨片合起来,是不是半个圆筒?”
像就对了……
李定安点点头,左朋和肖静从车上往下搬东西。
杭爱山之南一百馀里既兰落山,源南麓曰阿木林河,东南流七百里而合斡水,曰集河……又东南三百余里,乃正东流,又一百余里,南有咸泉流入此,又三百里许,转西北流,遂入突泉……
重点是这个突泉:黑省东封,古多争战,实为汉唐来兵力所及。余尝巡边至洮南,过突泉,闻有残石,刻汉隶大将军字样……尤为汉时兵力已及黑境之证,纪功勒石,岂遂无人……这是《大清通志》中有关‘燕然勒石’的记载……”
随后,北边又飞来一个小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李定安忙笑了笑,拉开车门,“磨蹭什么,下来!”
正郁闷的不行,对讲机里传来方志杰的声音:“李老师,探到了:石梁往北约六十多米,地下有箭挺、箭簇……埋的不深,也就四五十公分。我们还刨出了一枚铜钱,好像汉五铢。还有两枚骨片,很宽,差不多六公分,十五公分长,呈弧形……”
但有一点:这东西主要成份是细粒磁铁矿,九成九的探测仪器都用不了,包括罗盘。
“啊……好像是?”
两个人面面相觑:就这地儿,都能被你找出一座城?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李定安太专业,还是运气好……
转着念头,何安邦拿出手机,转了好几圈才找到点信号:“闫厅长,来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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