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屏墓：岩层四四方方，薄厚如一，且光滑平整。
而且中间还有缝……这不是墓顶的石盖是什么？
好家伙，真有墓？
蹭蹭两脚，地上就踢出了一个坑，下面全是细沙。伸手一摸，从后腰上抽出一杆小旗，拉开伸缩杆，李定安顺手挺进了坑里。
直起腰，金属仪就到了李定安手里。
“你去哪？”
“天璇位？”
如果对照魁斗局，再比照龙分四脉之势，既然天权位有墓，那天璇位很可能也有墓。
但舒静好哪知道什么天璇位？
“我也去！”
“不用，就三四百米，伱不用过来……正好给左局长打电话，让他准备一台小钻机，还有内窥镜和成像仪！”
“要不要送过来？”
“今天来不及了，明天来的时候带过来！”
“哦……好！”
李定安边走边交待，眨眼就走出了十多米，舒静好拿出电话才反应过来：“不是……这儿有狼！”
“哪有那么多的狼？”李定安呲着牙笑，“再说了，有狼我不会跑？”
明知道他在开玩笑，舒静好还是吓的一个机灵。
太过分了……
心里骂着，舒静好拨通了左朋的号码。
感觉信号不太好，她左右瞅了瞅，又爬上山包。
等她打完电话，李定安已然探完了第二处，折向天玑位。
过了几分钟，又折向天枢位。
哈哈，四处龙穴都有墓：最小的一座，墓顶都有十米见方，属于名符其实的大墓。
其余三座更大，特别是天权位，墓道足有六十米长。
乾隆的裕陵墓道才多长？
五十四米而已。
而且很可能不止这四座。
因为这是子孙脉，四道支脉延伸的余脉上同样可以点穴下棺。
乍一想，就感觉挺简单？
拿块罗盘在山里转几圈，再飞起一台无人机看看山势、河流走向，就能确定墓葬坐标。
当然，前提要有秘著，有口诀，而且要学的够精够深。
《青囊书》拿来后，左朋和马献明也看过，姚川和卫自立还研究了一下。
但然并卵，全绕了一头浆糊，别说研究，看都看不懂。
所以，还得有天份和悟性。
也由此可见，有关姚玉忠的传闻并非全都是吹牛，比如坐飞机上，往下瞅一眼就能判断山里有没有墓……
收起仪器，李定安原路返回。
舒静好蜷着身子，蹲在山包下面。
走近一点才看到：两只眼睛红彤彤，脸上还有泪痕，摆明是刚哭过。
吓哭了？
“放心，没有狼……真有狼，无人机能看不到？”
“我脚崴了！”
李定安愣了一下：“啥？”
“信号不好，我上了山包，下来的时候，滑了一下……还能踩地，就是有点疼！”
那就好，至少不是骨折……
李定安抬起头，看了看天权位的山包：没多高啊，就三四十米，坡也不陡，这都能摔倒？
“又走神了？”
舒静好没说话，低下了头。
上次就是这样，就一个小坡，她走着走着就走了神……
“家里出事了？”
“没！”
“那你一天到晚犯迷糊？”
舒静好犹豫了一下，“我妈来京城了！”
那位项阿姨？
印像挺深：为了让舒静好留京，差点把她嫁给一秃头骗子。
肯定又催着舒静好找对象。
李定安没敢问，伸出了手：“走了！”
舒静好拽着他的胳膊站了起来：“怎么走？”
还能怎么走？
这里是冲积带，表层全是软土和沙，别说开车，脚踩下去都是一个坑。
李定安把登山杖递给了她，又转过了身：“上来！”
舒静好愣了愣。
“你麻利点，别待会狼真来了！”
背一下很正常，上次她摔倒，就是他和方志杰轮流背她回去的。
但鼻子还是止不住的发酸，根本控制不住，眼泪水一样的淌了下来。
李定安拉了她一把，让她靠在背上，又抓着小腿往上巅了巅。
但没走几步，脖子里传来几丝湿热感。
又哭了？
肯定不是疼的。
他没说话，深一脚浅一脚。
“我妈问我……欠你的钱怎么还？”
舒静好要买房，但因为是单身，二是工资系数不达标，不好办按揭，李定安索性借给了她三百万。
这钱该借。
项目期间，每天舒静好都会把研究内容、实验数据、具体阶段……等等等等作成邮件发给他。
这本来是马献明和他助理的活，但干的太糙，舒静好每次都要补充，有的时候甚至要重新归纳。
很细心，也很专业，李定安只需扫一眼，就能知道有没有问题，问题在哪。
所以他才能有这么高的自由度，整月整月不去国博，依旧能全盘掌握项目组的实时进度。
从某种程度而言，舒静好比马献明的作用还要大。
而这只是其次，关键是那些论文、概述、总结、课题报告……除了第一个月，李定安就再没管过，之后大都是舒静好写好，他只需签个字，然后该投稿投稿，该上交上交。
省了大功夫了……不然他捡个毛线的漏。
所以这钱他就没打算让舒静好还，怕惹出事端，李定安才说是借。
也非独例：高胜东、方志杰、孙怀玉、王成功、马献明都借过，数额都不少。
比借钱更难的事也办过，比如把孙怀玉调到了内勤，比如给王成功的小孩安排医院，请专家……
但如果换位思考，压力确实挺大：如果靠工资，舒静好一辈子都还不完。
李定安笑了笑：“别有心理负担，等你有钱了再说！”
“我妈妈说……我一辈子都还不完！”
看吧，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他才没敢说是给。
舒静好的妈妈，确实有点一言难尽：她每次来国博找舒静好，李定安都绕着走……
“放心，能还得完：等回了京城，带你到潘家园转两圈……”
这和不还有什么区别？
眼泪流的更快了，舒静好咬着嘴唇，把头伏在了他肩上。
李定安叹了口气，又巅了一下，把她脑袋巅了起来：“你理智点，我特么自个都过的一地鸡毛？”
舒静好“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你活该！”
越来越没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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