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住旅馆,毕竟旅馆里面可以洗澡,可以在床铺上美美地睡一觉。
但我说出这话后还是有一点后悔了。
我与万莲不过火车上才相识不久,她又是有夫之妇,男女有别,本来就应该避嫌的,何况,她时而端庄时而妖艳,根本分不清楚是敌是友,她又是长期行走往返于广东与四川之间……江湖险恶,万一她要害我怎么办?
不过我很快就否定了我的疑问。万莲其实是一个单纯的女子,第一眼看见她时,我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一路上,她还向我倾诉了她的苦恼和心事,我们相互照顾相互信任,我对她一见钟情,只是碍于她已经结婚了,不然我会向她吐露表达更多的心思和追求的情意。她的一举一动,让我都觉得舒服熨帖;她的一颦一笑,都似有强大的吸引力,让我心跳脸红,生出遐想……
也不知道万莲是如何想的?对我有没有好感?喜欢我还是讨厌我……她对我总是不冷不热,保持一定的距离又不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就如一朵莲花!鲜艳夺目、魅力无限,可远观而不可不可亵玩焉。
……
对于我提出一起去住旅馆的想法,万莲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是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指,拨开拥挤的人群,横着往人流边外面挤。
我跟着她,我们从人流缝隙终于窜出来了,眼前是宽阔的马路和街道,有一种自由轻松的感觉,换了几口气,人也清爽了一些。
明显可以感觉到舒服凉爽的海风吹坲,万莲撩拨了一下头发,对我说:“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没有经历过受苦的人。”
“啊?”我有一些不解,“什么呀?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万莲用双手抱在脑后,捋一捋长长的秀发,略有娇羞地说道:“好啦好啦,当我啥都没说,你也没听到,好吗?我们走吧。”
街上还有小贩在叫卖,鲜花,花生,瓜子,甘蔗,报纸……
万莲买了一袋椒盐花生。
我买了两节甘蔗,还想买几张报纸的,被万莲拉走了。她说:“这夏天,广东的天气比家里天亮的早很多,现在都这么晚了,要不了多久,一会天就亮了,得赶快歇脚打尖呢。”
我扭头望着报童手里的《羊城晚报》、《南方都市报》、《深圳商报》、《晶报》,有些不舍的离开了。
我和万莲在一家旅馆安顿落脚下来,坐在房间里面的椅子上时,才真真实实感觉到故乡已经彻彻底底远去了,我们已经到了一个水土、语言、气候完全陌生的新天地了。
那花生居然有四五节瓜,家乡的花生三节瓜的都比较少。
那甘蔗是红色的,甜也还是甜,但硬头冰邦的,水分极少;不像家乡的,甘蔗皮是青色杂色的,很泡很脆,汁液丰富,在嘴里咬嚼时,还会顺着嘴巴流。
老板娘竟然不会说普通话,还是旅馆里面打杂的人与我们交流的。那个雇工是一位大姐,眉眼活泛,很快搞掂我们的事。老板娘看起来却比较生硬,一点服务热情也没有,说一口白话,话也是很少的。我当时真想一走了之,换别的旅馆了。但万莲偷偷用手捏了一下我上衣衣摆,我就忍着了,没有生气。
我有一点奇怪,万莲明明会说粤语,她为什么不用老板娘的方言与她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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