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向往的世界,是他无法到达的彼岸。
酒吧里一片寂静。
所有工作人员都胆战心惊地缄默着,深怕发出一丁点声音引来祸端。这位大是帝都的主宰者,强大的气场遍布四周,任谁也招惹不起,任谁也承担不起他的怒火。
地中海经理抽出一方手帕擦了擦直冒汗的脑门,明明已经入秋,却仿佛置身酷暑之中,被似火的骄阳炽烤。
韩千烨低喝一声:“倒酒!”
沉寂打破。
调酒师瑟抖的手连忙握住酒瓶。
这已经是第十杯了……
却没人敢提醒。
正当大家都提心吊胆地看着韩千烨举杯的时候,一个女人放浪形骸的声音窜入众人紧张的神经,“来吧,各位大爷,我都准备好了,呵呵!”
一身黑色兔女郎装的程安琪酒意微醺,一上来就脚步踉跄,走不稳路,可却兴致勃勃地把一只眼罩蒙在眼睛上。刚才聚在这儿玩闹的一帮年轻人已经走了,哪还有人陪她猫捉老鼠。
她戴上眼罩时把站在那儿的一群工作人员当成了游戏对象,一心想着取悦他们,却没意识到音乐停了,还有周遭不同寻常的寂静。
直至她一个人在那儿嬉笑着,左扑右扑都扑了空,才有什么森冷的东西渗进她酒精麻痹的脑海中。没有人上前推搡她,没有人在她耳边喊叫,没有人在她的身上揩油,撕扯她身上少得可怜的布料。
程安琪察觉到什么恐怖的存在似的,缓缓收敛放肆的笑意,摘下眼罩……
……
酒吧经理拿着那块早已沾湿的手帕使劲擦脑门,使尽擦脸和脖子,胖胖的身子挤在西装里崩成一条线,如履薄冰。身后的一群服务生更是低垂着脑袋不敢抬起来。
韩千烨还保持着举杯的姿态,只是却微侧着眸,邪视着程安琪的方向,那阴鸷渗人的气息一分分蔓延开来,整个酒吧如同阴冷的地狱。
程安琪早已面如死灰,眼罩从指尖悄然滑落,浓丽的烟熏妆亦掩盖不了她毫无血色的脸,红唇轻微的瑟抖。
韩千烨淡然出声:“你在这里很开心?”
程安琪唇片的抖得更厉害,只能发出一个极轻的字眼:“不……”
她起初是过得生不如死,可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能说服自己去享受现在这种灯红酒绿的生活。只是没想到,慢慢的,心也跟着堕落了,她还真的开始享受那些男人的抚摸和变态的唇舌。
真正在这里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但她的潜意识是很清楚的,这样的日子就是炼狱,是摧毁,她每天喝的也不是酒,是毒药。她在那些男人眼里,就是一个免费的玩物。
程安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低低的,深怕冒犯了什么:“韩少,你放我出去吧,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样对姐姐。我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我再也不会跟姐姐作对了,求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吧!”
她哭得泪眼婆娑,浓艳的妆容被泪水冲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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