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芬的哭声传遍厨房。
这个机关算尽的女人第一次在人前落下泪来,没人能懂她心里是否有过一丝悔意。
张婶见状,眼眶也微微泛红,哽咽道:“这个家怎么会变成这样?大小姐变得痴痴呆呆,二小姐被卖到那种地方陪酒,夫人你又成了这个样子,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傅云芬闻言哭声收敛,艰难地咽下喉口的食物,眼里的悲凉都化作胜过从前十倍的恶毒寒光:“造的什么孽?这要问你养大的郁子滢了?!
她怒瞪着张婶,就像一条被农夫体温温暖过来的毒蛇吐着鲜红的信子:“那个小贱货,没有帮我替安琪求情就算了,还挑唆韩千烨封了我的住处,把我逼成现在这幅样子。
她就是在装傻,博取男人的同情,再把我们母女两赶尽杀绝。她跟郁美凤那个贱人一样,都是心狠手辣,都会依附有权有势的男人!!”
张婶听罢直解释道:“不,不是的,夫人,大小姐是真的病了,弄成现在这种局面,当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傅云芬叫道:“误会?哪来的误会?她恨我,恨不得我去死!”
张婶苦口婆心地急声道:“大小姐虽然恨你们,但却从来没有真的伤害过你们,反倒是夫人你,害了她一回又一回,这次还让人绑架她?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但凡放她一条生路,她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你和二小姐也还好好地呆在程家……”
“闭嘴!你个老东西,你居然还帮着那个小畜生说话!”
话音刚落,张婶就被傅云芬推得向后摔在地上。
傅云芬狰狞如地狱里的夜叉,“要不是你帮了我,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你跟那个小畜生就是一伙的,没安什么好心?!”
张婶摔得骨头都快散了架,她让傅云芬吃饱了有了力气,竟这样对她,真是应了那句俗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忽然,外面传来轿车驱使进院的声音。
是程永年刚换的保姆车。
这个点回来,怕是又带了外面的小女人一起鬼混,那也不是什么好货,浓妆艳抹,脾气不比傅云芬难伺候。
动弹不得的张婶忍着疼痛直道:“傅云芬,你赶快走吧,别呆在这儿了,我们主仆情分已尽,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走?走哪儿去?”
这帝都还有她傅云芬能去的地方么?只怕出了这程家就会被人五马分尸。都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她既然进了程家就没打算再出去了。
这是她唯一一条生路。
傅云芬抱着一线生机,也知道外面是程永年回来了,她已打定主意,不管程永年今天怎么打她羞辱她赶她走,她都赖在这儿不走。
再怎么说她和他也夫妻一场,就是再不对,也多少还是有一点情分在的。他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吧……
再说,女人有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挺管用的,如果程永年真的那么绝情,她就大哭大闹,作死给他看。他一定会收留她的……
想罢,傅云芬决绝的目光落在砧板上的不锈钢菜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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