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道:“爹!别取了。当初您的军营大小将官无数没一人拉得开”。
郭进也想叫初世的燕云知道个深浅对郭云道:“休要多说”!
郭云从墙上摘下宝雕弓递给燕云。燕云接过弓沉甸甸的,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孩,弓开如满月。郭云目瞪口呆失声叫“好”!心想燕云大病未痊愈仍有如此膂力不胜佩服。也出乎郭进的意料,脸上也流露出惊异之色本来郭进对文人书生没有好感,今日解燕云燃眉之急只是出于对其朴拙笃厚的爱意及索回鱼袋的谢意,没想到无意中发现了朝廷的有用之才,心中不胜喜悦但脸上没有丝毫流露,仍是一张严肃的面孔。
燕云道:“君侯!小的求您一件事,不知当讲否”?
郭进:“公子请讲”,料想燕云定是求自己帮他在官府、军营某个差事。
燕云道:“那柄青龙剑是师父所赠,它日有钱能否赎回”?
郭进出乎意料“你瞧!你的包裹、行李、剑都在这,对于一个习武的之人,自己的兵刃犹如生命,老夫怎能夺人所爱”。原来郭进早已令郭安把燕云在暮云客栈欠的帐全部结清,又把燕云的包裹、行李、剑取回搁在燕云所住房间的椅子上。
霎时一座山似乎压在燕云的头顶上,剑卖不出去如何还店钱,愁云笼罩眉宇,起身拿包裹、行李、剑要走。
郭进:“公子要去何方”?
燕云:“小的已经在暮云客栈欠下房钱,今日又欠下君侯的,如今身无分文宝剑不卖如何是好”!
郭云道:“你当我爹真的买你的剑,看你落难只是诚心相助,你怎么能把我爹看成趁人之危之人”。
燕云愣了一会儿理清了头绪:“这!这叫小的如何相谢”。
郭进:“谢什么!老夫的银鱼袋还是公子帮忙索回的,鱼袋和你的宝剑有的一比吧”!
燕云:“小的当时不知道君侯您,索回鱼袋,没想过回报”。
郭云:“你有侠义心肠不求回报,我爹就没有侠义心肠”!
侯府的仆人早已端来茶、点心,燕云见郭氏父子诚心相救拘谨之气减了几分,郭进、郭云、燕云边吃边聊,燕云就把自己从真州出发到京城至天汉桥卖剑大致说了一遍。
郭进很是同情问道:“公子欲以何往”?
燕云:“本想通过科举取功名报效朝廷,如今,如今”,回家,一事无成,无颜见江东父老,真不知道迈向何方。
郭云:“以燕兄的本领何必非要以文章取功名,沙场建功照样可以报效朝廷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沙场建功,沙场建功”燕云自言自语思忖着。
郭进默默观察燕云细微的表情,道:“公子若有意,老夫倒可以推荐。晋州兵马钤辖田钦与老夫有些交情,老夫修书一封与你”。
肃亭侯郭进思贤若渴爱才如命怎奈时下无职无权不能给燕云一个施展的天地,权且推荐到晋州兵马钤辖田钦帐下。燕云在肃亭侯住了几日病情痊愈向郭进父子辞别,郭云对其武艺甚是佩服又挽留三日切磋武艺。三日后,郭进为燕云设宴送行赠与盘缠五十两纹银,郭进、郭云将燕云送到东京郊外十里长亭。
肃亭侯郭进看着燕云渐渐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老夫此举是对是错”?
郭云:“爹爹为朝廷举荐贤才,何错之有”?
“不为圣贤,便为禽兽”。郭进戎马半生阅人无数拿不准燕云此去将变成圣贤还是禽兽,想着不觉脱口而出“是圣贤,还是禽兽”。
郭云:“爹爹多虑了,燕云如此善良笃厚,怎么会成为禽兽”?
“这正是为父忧虑之处,善良儒弱,物极必反”。
“爹爹为何不把燕云留在身边慢慢调教,以免误入歧途,这也是为朝廷培养人才呀”。
“那么咱家就离满门抄斩不远了”!
郭云迷惑:“爹爹何出此言”。
“那样为父就会给那些奸佞之辈以养死士对抗朝廷的口实,再说鱼缸里是养不出驰骋天地的蛟龙。”
燕云饥食渴饮,夜住晓行,非只一日,来到晋州厢军都指挥司衙门,将肃亭侯郭进的书信交予门房,门房将书信交予钤辖田钦。田钦原是西山都部署郭进的下级,因郭进罢官也被牵累调出禁军贬为晋州厢军钤辖。田钦见到书信思忖:老上级郭进而今赋闲,难说它日没有东山再起重掌兵柄之日,不好驳回面子随即录用燕云厢军都指挥司衙门从事。燕云为人耿直古板不通人情世故迎来送往不善于处理关系,同事多半视为另类在田钦面前三番五次进谗言诋毁燕云,田钦将燕云调到六营五都神武队作队副。
一日早晨,燕云背着行李,在五都副都头王显引领下去神武队到任,出城走了十几里,距离神武队营寨百余步,队正带着五六个厢军来迎。那队正一身戎装,身高八尺,面若冠玉,浓眉高立,睫毛长翘,双瞳剪水,唇若抹朱,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燕云觉得眼熟一时想不起来。走近,队正满脸堆笑朝王显抱拳施礼“王都头大驾光临小寨,可谓蓬荜生辉呀”!王显趾高气扬沉着脸爱答不理,队正陪着笑脸“哪个不睁眼的惹得王都头不高兴,都头吩咐一声,叫弟兄们拆了他的家、刨了了他的祖坟”!说着掏出银两悄悄塞给王显。
王显仍没表情总算开口了:“这是新来的队副叫什么,他自个说,就此告辞”。没等燕云自报家门,队正道:“王都头军务再忙总得吃顿饭吧!听说都头要来,小的们早在状元楼备了酒宴,望都头百忙之中赏个脸”。
异形烈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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