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即将闭上眼眸的最后一刻，他最后睁开眼，看了一眼那些焦急而悲痛的亲人们。
他心念一动，脑海中浮现那方才上京城无数生灵呱呱坠地的观念，抬起手指。
反而……他梦到了上辈子。
他的脑海当中，又不禁浮现起那上京城里，一位位垂暮的死者，在人间的最后一刻，一声长叹，闭上眼眸，彻底断绝了最后一缕生机。
余琛抱起他来，拭去其泪，将其高高举起来，明晃晃的天光照耀之下，小娃娃好似粉雕玉砌一般，浑身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特别是那双淡金色的瞳孔，更是好似带着无穷无尽的茫茫生机。
余琛这会儿似乎也不再需要了，创造了天人世界的他，一身的战力已远超皇族古仙。
同时，阴阳也可指代生死——在凡尘俗世之中，生者所在的世界被称为阳间，而死者过往的世界被称为阴曹地府。
而这一次，他却已站在整个天地之巅，能被他称之为“对手”的天底下不超过五指之数。
自此，阴阳世界，有了生的概念。
但奇异的是，这哭声当中却没有蕴藏丝毫痛苦与恐惧，而是带着无穷无尽的生机与活力。
说实话，那时的他真没什么真实之感。
时隔几十年，余琛再一次被动经历了上辈子的一生。
他看到无数的死亡，疾病，寿终，意外，凶杀……不一而足。
“但这轮回大道……似乎只是覆盖了上京？”
尽管仍然好似雾里看花，看不清，摸不着，却真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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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许久。
今日，便又进入了梦境。
李元清观察入微，放眼望去，只看那黄金的大道遍布了整个羽化上京城。
也就是说，在轮回真正覆盖整个人界以后，度人经的功效便失去效用了。
而两仪之说，既可指阴阳，阴阳共济，清浊相依，方才可使天地趋于稳定。
——上一次，还是在他得到度人经之前，那个时候，他只是大夏王朝一个偏远小县乱葬岗上的看坟人罢了。
但不管是曾经那个孱弱无力的看坟人，还是如今的酆都大帝，好似都无法摆脱上一世的“记忆”。
他这一笑，好似感染了整个天穹那样，无尽的云彩翻涌雀跃。余琛心头也升起一股油然之喜，喃喃开口：“自此以后，你即为生，掌管生死之生。”
那么余琛天天担忧太初，担忧反世之力，担忧那所谓的“神物”究竟何时炼成。
再一次，被动地看了一遍。
他的眼睛，比李元清能够看到的更多，他不仅看到了那死者的魂魄顺着轮回大道进入阴曹地府，度过黄泉奈何。
那他应当便会梦见这些事物才对。
——很久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
说实话余琛挺懒的，直接参考了阴曹地府的黄泉姑娘的模样。
但在上京城外，那些黄金之路却是违背覆盖。
再也无法通过度化亡者来获得其中的天材地宝。
不时还传出女子痛苦的嘤咛声。
或者说，余琛注意到了一些……曾经的他不曾注意到的“怪异”。
非要说的话，两个字足以概括。
余琛拍了拍她的头，轻轻往地下一送，那粉雕玉砌的女婴便缓缓沉入大地之下，同那名为“生”的娃娃一样，汲取厚土阴冥之力，缓缓成长。
最后在古稀之年，躺在那一片雪白的名为“医院”的建筑力，望着滴答滴答的吊瓶，炽白的灯光，还有病床前一张张熟悉而悲伤的面孔……
而只隔着纱窗的房间里，熟练的弄婆正在忙碌，一盆又一盆的热水被接进去，染得鲜红。
思绪翻涌之间，余琛招呼石头和李元清回了房，盘膝坐在床头之上，双目一闭，念头来到那阴阳世界当中。
生命，死亡。
——平凡。
只看一缕乳白色的光芒在指尖绽放，盘旋在虚空中，伴随着哇一声啼哭，竟从中诞生出一个粉雕玉砌的可爱娃娃。
——特别是他还亲眼看到，当死者逝去以后，他的魂魄沿着那黄金大道，一步一步走向阴曹地府，转世投胎。
而且不是那种一面之缘的擦肩而过，而是……带给了他强烈的变故，影响了他重要的事的某个人。
那个世界没有炁，没有超凡，没有任何一切超越常理之外的东西。
然后，余琛双手一抬，那娃娃便缓缓悬浮上天穹，最后隐没在云层之间，躺下无尽的云朵上，呼呼大睡。
“只是以上京为起点而已。”
那并非什么波澜壮阔的人生，甚至找不到任何特点。
那个名为“地球”的遥远的世界。
随着他的行走，整个天地都似乎相随。
耳边响起的是无数的嘈杂。
不过嘛……
同那名为“生”的娃娃不同的是，这女婴诞生之时，并没有任何一丁点儿哭闹，神色平静，双目漆黑，给人一种冰冷阴寒之感。
他将念头脱离了阴阳世界，往床上一倒，呼呼大睡。
所以，这个年轻的医生，他一定在哪儿见过！
所以虽然长相精致美丽，肌肤雪白，却如那精雕细琢的洋娃娃一样，没有任何情感。
一切的终结，一切的尽头，名为……死亡。
他更看到了在上京城里，无比遥远的一处大宅里，一张张焦急而欣喜的面孔，抓耳挠腮，正在门外等候。
但实际上，并没有。
如今之能，堪比那找回半身之前的镇元子了。
就像一个周而复始的，永恒的圆。
余琛望着眼前茫茫的黄金之色，喃喃自语。
——方才观天下生死的那一幕，给他留下的感悟和触动，他试图在这刚刚开辟阴阳的世界中，尝试演化。
一声清脆的大哭，回荡不绝。
是谁呢？随着上一任记忆中的“咽气”，租车的心神抽离出来，而那张最后一眼被他死死记住的面孔，同这一世的某个身影，缓缓重合。
年轻，不羁，又温柔和从容。
正是……
——季青！那个自称介于存在于不存在之间的……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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