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不许提前走
工藤优作第一次见到白水,是在一个即将接近凌晨的深夜。
他在高处,远远地看到了莎朗的车。
那辆车是工藤有希子送的生日礼物,是张扬又桀骜不驯的油亮黑色敞篷车,在山路上飞驰时会有赛车的手感,很刺激。
这很符合工藤有希子的个性,却不太符合莎朗的个性,莎朗没有开过,所以那辆车没有登上媒体的记录账单。
纽约的豪车很多,多到比天空上的繁星还要多。
得到FBI行动消息的媒体蜂拥而至,自然而然又熟练地直奔目的地,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那辆半开着的敞篷车,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敞篷车副驾驶座坐着的人。
那辆车和副驾驶座的人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工藤优作注意到,主要原因是那辆车是工藤有希子的礼物。
次要原因是副驾驶座的人很年轻,看起来和工藤新一差不多大,是个初中生,在人均看起来较为成熟的纽约非常显眼。
夜幕漆黑,只有点点的星光和霓虹灯的晕染,敞篷车漆黑,只有车标和露出的座位点缀着不同的颜色,副驾驶座的初中生漆黑,头发却挑染了一抹白色。
漆黑并不只是指黑色的头发,还指衣物。
和发色一样,初中生的大部分衣物是黑色的,上半身是类似皮质披风一样的装扮,却从披风的领口开始染白,左手臂的上别着一枚勋章。
他抬起右手,接住了一只从天而降的乌鸦。
那是一只漆黑如墨的乌鸦,处于激动状态的乌鸦,甫一落至初中生的手上便探着脑袋狂蹭,蹭一切自己可以蹭到的地方,一会儿蹭初中生的手、一会儿蹭脖颈、一会儿蹭脸。
在用右手手腕接住乌鸦时,初中生已经伸出了左手,打算去抚摸乌鸦,又在狂轰乱炸的撒娇蹭蹭中停住。
他静静地看着乌鸦。
乌鸦撒娇狂蹭了一会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它缩成一团,乖乖低头认错。
初中生又静静地看了它十几秒,才继续伸手,慢慢地为它梳理凌乱的羽毛。
又突然抬头看来。
他戴着和怪盗基德如出一辙的单片眼镜,眼睛是异色,一只眼睛是宛如深海的深蓝色,一只眼睛是漆黑的黑色。
大概是因为乌鸦又趁机探头凑到初中生眼前,那只黑色眼睛的瞳孔有一点幽红。
对和白水第一次见面的开头,工藤优作印象深刻。
并对和黑羽快斗第一次见面的开头同样印象深刻,因为黑羽快斗在活蹦乱跳地和乌鸦打架,被乌鸦撵得满地乱蹿,又把乌鸦撵得满天乱嘎。
乌鸦的攻击道具是爪子,黑羽快斗的攻击道具是彩纸、玫瑰花、气球、扑克牌、还有声波。
‘它刚从森林里钻出来,身上都是灰尘虫子!’、‘它急了急了,想丢排泄炸弹!’、‘它恼羞成怒了,想用脏兮兮的爪子抓我头发,你看爪子上的垢!半天就形成垢也太脏了吧以后不许碰它!’。
面对物理攻击,乌鸦喙忙爪乱,但还可以勉强挣扎,面对声波攻击,乌鸦大受打击,当场完败。
……明显,实在是太明显了。
见到《黑羽快斗与乌鸦》的第一分钟,工藤优作便做出了判断:这位活蹦乱跳和乌鸦打架的初中生,绝对不是凌晨的那位初中生。
只有两次短短一面,能够推测得实在是少,工藤优作根据两位初中生的性格进行推测:活蹦乱跳与鸦搏斗的是主人格。
他身上的魔术道具实在是太多了,手速太快了,思维敏捷,临场反应速度快,是一位当之无愧的魔术师。
又推测:半夜见到的那位初中生,是‘保护主人格’的副人格。
多重人格的形成原因多种多样,一般与童年创伤、生长环境和防御能力有关。
比如童年时父亲遭遇意外,打击过大时,很可能会对周围的环境产生排斥和不安感,会诞生‘负责保护主人格’的副人格。
虽然黑羽快斗活蹦乱跳,一点都不像是需要保护的样子。
他和怪盗基德很像,有着魔术天赋,还有着气人专精,连听不懂人话的乌鸦都能气到,不仅是位天生的魔术师,还是一位天生的怪盗基德。
最重要的是:黑羽快斗理直气壮地欺负不会说人话、不能反驳的乌鸦。
这个操作有些熟悉,很怪盗基德:第一代怪盗基德熟练又理直气壮地装成坏人,威胁恐吓着欺负小孩子。
工藤优作叹为观止。
“对你的父亲,”他温和地注视白水,“你应该最了解他,知道他一定有着一个计划。”
“我不知道具体的计划,可以透露一些能让伱步伐加快的线索,在几年前开始调查时,我调查到了一些事。”
‘第一代怪盗基德没有死’这一点,工藤优作默认这两个孩子绝对坚信,直接略过。
他道:“[蓝色生日]。”
“明年六月,东京博物馆会展出[蓝色生日]这枚宝石,届时,你父亲的敌人会出手夺取宝石。”
距离明年六月,还有不到十个月的时间。
“对[蓝色生日]动手的人不是‘蜘蛛’,而是长期驻扎在东京的人,他们对东京更为熟悉,下手更方便。”
也是第一代怪盗基德最常交手的敌人。
顿了顿,工藤优作又挑眉,“除此之外,我猜[蓝色生日]展览时,蜘蛛已经无暇顾及宝石,正在监狱服刑,你觉得呢?”
白水觉得这是在以防万一地叮嘱:蜘蛛要进监狱,不能进停尸间。
他低下眼睛,去看尸体,回答:“好的。”
尸体趴在控制台上,后背晕染了一块块的血迹,那并不是伤口流出的血,而是被蹭上的血块,现在已经干在皱巴巴的衬衫上了。
三刀的伤口在尸体的前胸和腹部。
主要的血泊也在尸体胸腔之下的控制台和地面上,还有和胸腔重叠的尸体部位,控制台上还溅了一些星星点点的血迹,同样已经干掉了。
血泊还没干,有些深邃,在灯光下反射出幽红的光芒。
白水对控制台上已经干掉的溅射点状血迹和衬衫背部的蹭状血迹一扫而过,没有停留一秒视线。
他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睛,“[蓝色生日]展览时会有一定的可能性引来怪盗基德,他们不会在六月前窃走吗?”
一定非是六月?
“他们有时间上的坚持,”工藤优作沉吟,“我截获的情报是‘六月,获取[蓝色宝石]’,指定了六月。”
“似乎是因为六月特殊,会发生什么事。”
六月有什么特殊的?
白水控制着视线去扫地面,血泊的边缘捕捉到半边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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